鋃鐺入獄,
幾億的家產(chǎn)被昔日的所謂“朋友”瓜分殆盡,
連處房產(chǎn)都沒剩下。
沈母眼看情形不對,帶著銀行卡和現(xiàn)金火速去往國外,
從此杳無音訊。
沈言非其實可以理解母親急速離開,
畢竟當時那種情況,如果她不走,一定會被牽連,
說不定也會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她一個豪門大小姐出身,這輩子沒受過丁點苦,會害怕,
會想逃是很正常的,只是他沒想到,他的母親并沒有打算帶上他。
父親鋃鐺入獄,母親遠走異鄉(xiāng),家里所有資產(chǎn)被他父親昔日的好友瓜分,留給他的只有一堆說不清算不明的債務。
他沒法確定那些債務的真?zhèn)危吘顾泻贤唾Y料都已經(jīng)被人奪走,他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硬生生的加上了這輩子好像都還不清的債。
15歲的豪門少爺一朝遭遇變故,從云端直接掉入泥潭,生活變得面目全非,從前那些奢華的吃穿用度一夕之前全被奪走,每天睜眼就要面對那些債主兇神惡煞的逼問。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甚至換一個人,可能直接就被嚇shabi瘋了,可沈言非沒有,他拿著自己之前準備買游戲機的6萬塊錢,開始艱難的生活,想著只要等事情查清楚,等他爸爸出獄,一切就會回歸正軌。
可萬萬沒想到漏屋偏逢連夜雨,沈父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心臟病突發(fā),連案子還沒調(diào)查完,就死在了看守所。
15歲的少年呆住了,沒想到命運竟然會如此造化弄人。
沈父去世,沈母失聯(lián),他一下子就從家庭幸福美滿的豪門少爺變成了負債累累的孤兒,天仿佛都塌了。
他在父親靈柩前跪了一天,可不曾想甚至連這種時刻都不得安寧,他父親的好友,他曾經(jīng)那些“叔叔伯伯”們居然會下三濫到趕盡殺絕,叫了一群地痞流氓去砸靈堂。
少年雙眼猩紅死死護住父親的靈柩,不讓那些人靠近,可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數(shù)眾多,他只有他自己和一個家里曾經(jīng)的女傭。
混亂之間,密集的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下來,少年瘦弱的身板硬扛著那些打擊,要緊牙關(guān)抓起旁邊的一根棍子跟他們拼命。
就在他筋疲力盡幾乎要倒下去的瞬間,女傭報警了,警察迅速趕到,趕走了那些作亂的人。
他很感激那些警察,保護了他的父親停靈不被打擾,也保護了他,只是他明白,這種保護只是暫時的,不可能跟著他一輩子。
也許等到他們離開,那些地痞又會卷土重來,變本加厲,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于是他加快速度辦完了父親的喪事,帶著已經(jīng)50多歲的保姆和為數(shù)不多的錢連夜逃離江城,在相鄰的省份里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城市,去了當?shù)氐囊凰咧校逖胖袑W。
臨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江城,心里暗暗發(fā)誓,他一定會把曾經(jīng)失去的奪回來,讓那些惡貫滿盈的人付出代價。
也就是在這種糟糕透頂,人生最至暗的時候,他遇見了蘇予笙。
上午還在繁華無限的江城,下午就躲到了另一個省份最不起眼最暗淡的城市,埋下從前所有的過往,開始新的生活,他暗暗告訴自己,他的未來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家仇未報,他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那天,他去學校辦完轉(zhuǎn)學手續(xù),正發(fā)著呆漫無目的地向校門口走去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停在了校門口,他下意識地抬眼,就看到車門打開,從里面輕輕巧巧地走出來一個梳著齊劉海,扎著馬尾辮,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她的皮膚很白,眉眼彎彎帶著溫和柔軟的笑意,齊劉海乖乖地落在眉毛上,杏仁般的大眼睛閃了閃,顯得整個人軟軟的乖乖的。
沈言非站在原地,抬眼就看到這個溫軟柔和的笑容,忽然覺得這個笑容柔軟的不可思議,那種柔軟像是會動一樣,不知不覺覆上了他的心臟,輕輕捏了一把,下一秒,心臟竟然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