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堆,不依不饒,林奕維無奈,只得答應:“好,我知道了。”
說完,一臉歉意地望向蘇予笙:“剛剛校長打電話,說有個重要的實驗數(shù)據(jù)對不上,請我去幫他們看一下。”
“實在抱歉”,他輕嘆一下:“實驗室就在旁邊,等我?guī)追昼姡胰トゾ蛠怼!?/p>
蘇予笙從善如流地點頭:“好,你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林奕維答應,轉(zhuǎn)身匆匆向外走去。
等他離開,偌大的美術館就只有她一個人了,館內(nèi)色彩灰暗,只閃著一些黃色的燈光,一個人呆在這里,那種灰調(diào)的色彩會把情緒也帶地有些eo。
她一個人又看了幾眼,不知怎么地就覺得有些失落,低下頭剛想著先停下,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熟悉的低沉而帶著磁性地嗓音:“日出印象只所以出名,一是因為是觸筆靈動,捕捉到湖面和霧氣的交融瞬間,二是對光和影的敏銳捕捉,定格出日出瞬間帶著冷意的氛圍。”
隨著聲音停止,他腳步也停止,隔著三四十公分的距離落定在女孩身后。
他狹長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泛起不屑地笑意:“至少要到這種程度,才好意思說自己做過功課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繁復的情緒涌上心頭,蘇予笙脊背繃緊,轉(zhuǎn)身回頭,就看到了那張矜貴張揚又無比熟悉的臉。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有些不解,明明前不久還看到他前呼后擁地和學校的領導在視察,仿佛眨眼間他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剛好經(jīng)過”,他摸了摸鼻尖:“不巧聽到你們對話。”
“發(fā)現(xiàn)自己剛好對這些也有興趣,就進來了。”話語間理直氣壯,沒有絲毫抱歉的情緒。
蘇予笙無語,她不知道沈言非又想干什么,他們好歹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他對畫有一些了解并不奇怪,不知道為什么要挑這個時間進來展示他的“學時”。
“奕維他是學醫(yī)的,他不了解很正常,能說出幾個畫家的名字和代表作,我覺得挺好的。”蘇予笙揚起臉看著他,直接懟了回去。
“奕維?”沈言非重復念了一遍這個稱呼,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半霎,他低下頭,又向前靠了一步,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極近,四目相對,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阿笙,你公平一點”,他看著她:“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記得你所有喜歡的畫家和畫作,了解過全部畫作的背景和你喜歡的點。”
說著,他冷嗤一下:“林奕維他才知道多少。”
靠的太近,他薄薄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悄悄后退半步,滿腦子卻都是他剛剛說得那些話。
她不敢置信地張大了眼睛,印象中他確實對藝術領域了解很多,也很有見解,會彈鋼琴會作曲,對畫作的鑒賞也獨辟蹊徑。
鋼琴和樂器是他從前就會的,而畫作鑒賞,她一直以為他是為了在娛樂圈混,為了展示自己獨具一格的高品位而刻意去學的,而今天他卻說他是為了她?
是嗎,真的嗎?她心里有個大大的疑問,理智上不太相信,腦袋卻不斷閃現(xiàn)他接受采訪時候的一些只言片語:
“最欣賞莫奈。”
“對印象派畫作了解比較多。”
“更注重在畫作里對光影的塑造……”
……
從前他說過的一些話忽然一股腦的涌現(xiàn)在她腦中,她恍然,原來曾經(jīng)以為巧合并不是巧合。
“沈言非”,她看著他,依舊不敢相信:“所以你學這些,真的是因為我?”
“不然呢?”男人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