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男人看著她,欺近一步:“我也沒同意。”
“沈言非,我們都分手很久了,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她無語地望著他,自己都覺得眼前人的行為固執(zhí)地可笑。
“是嗎?”男人黑色的眸子閃了閃,輕嗤一聲似乎并不贊同:“可是剛剛接吻的時候,我覺得你還沒忘記我。”
身體的反映騙不了人,哪怕她心里真的怨恨或者不在意,可剛剛氣息交纏的瞬間,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她一瞬間的情動。
蘇予笙沉默,兩人剛剛肌膚相貼的接觸,讓彼此的每一個反映在這個房間里被放大,她的每個細(xì)微動作都瞞不過他,她也不想去爭辯什么,只是覺得真的該結(jié)束了。
她揚頭望向他,剛剛接吻時蒙上薄薄水霧的眸子,此刻又恢復(fù)了清明,她看向他,連聲音都變得冷冽:“別那么自信,沈言非。”
“世界那么大,我又不會只對你一個人有反應(yīng),我多試幾個人,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合適,我和你可以,我和林奕維也……”
“阿笙!”男人似乎再也聽不下去,捏緊眉心,疲憊之色涌了上來:“你是一定要逼瘋我才開心嗎?”
“我沒有逼你”,蘇予笙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說過,從前的事情我不計較,我們一別兩寬,各自走各自的路,我也求你放過我好嗎?”
說完,雙方都沉默了。
她一口氣說了那么多,看著對面男人眸色慢慢變黯淡,一種清冷的寂寥感將他包圍。
她指尖捏緊,知道這么說很傷人,放在從前她永遠(yuǎn)都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對沈言非說“求你放過我嗎?”
她不適應(yīng),他一定更不適應(yīng),作為從前感情上的上位者,他早已習(xí)慣了掌控,想象不到她會反抗會逃離,但是沒辦法,該說的話必須要說清楚,哪怕傷人,也必須明明白白講出來。
“可是,阿笙,有些事情你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的。”許久,男人才輕嘆出聲。
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兩個盒子,打開之后,是兩條顏色、款式差不多的藍(lán)寶石項鏈,一眼望去看不出差別,仔細(xì)對比,才能看出項鏈接口的碎鉆大小有細(xì)微的差別。
“我聽伯父伯母說,宴會那天,我給你送了條向日葵的藍(lán)寶石項鏈,你因為我同樣送給阮昕薇了一條一樣的項鏈,從宴會廳走回了家,哭了一晚上。”
他聲音暗啞,十分無奈:“事實上,我去法國只買了這一條,想著你喜歡向日葵,正好送給你。”
“另外一條,是當(dāng)時程譽跟我說,想買了送給喜歡的女孩,我才一起付了款。”
“后來程譽的那條項鏈,給了阮昕薇。”
蘇予笙愣了愣,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她皺起眉,神色不解:“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么不跟我早說?”
“對不起,確實是我的疏忽”,他搖了搖頭:“我沒注意到阮昕薇的項鏈,也沒想通你為什么難過,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才拖到了現(xiàn)在。”
蘇予笙低頭,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猛然回憶起慈善晚宴那天晚上,阮昕薇換了件衣服,戴了一條看上去和她一樣的藍(lán)寶石項鏈,讓她怒火攻心、方寸大亂,從晚宴到家,穿著高跟鞋沿著江邊走了幾個小時,她覺得自己當(dāng)時心里壓抑地幾乎想死,現(xiàn)在卻說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很諷刺啊,好像她那些難受都毫無意義,好像不能有怨,怨了就是矯情。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的,雁過留痕,哪怕有些事情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她也認(rèn)可了,但是當(dāng)時疼過的感覺還是會記得,不可能一筆帶過,說一句真相,就能掩蓋一切。
“還有之前商務(wù)談判那次”,男人坐了下來,想好好跟她把話說開。
“我十幾歲的時候沒了父母,少年時期跟著我家以前的傭人秦姨長大,她跟阮昕薇從前認(rèn)識,那天阮昕薇回國不久,說要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