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千頭萬緒,冷汗都冒了出來,甚至想該不會因為這么一個變故把談到手的大單子給搞飛了吧?
“醫(yī)生!醫(yī)生,快看看怎么樣了!”他一邊擦汗,一邊急吼吼地指揮醫(yī)生。
幾個醫(yī)生也有點慌亂,中標方是京城有名的建筑單位,當初莊園就是他們建的,算是莊園的老板之一,現(xiàn)在小老板急吼吼地指揮,恨不得自己親自上手去看,弄得他們也有點緊張。
一個男醫(yī)生半蹲下來,正準備去握蘇予笙的腳踝,一只修長的手擋在他面前,沖他擺了擺,示意他不要動。
醫(yī)生錯愕抬頭,只見一個穿著藍色短袖t恤帶著黑色金屬框眼鏡的男人,他穿著隨意休閑,五官卻俊朗如皓月,清墨般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淺淺的臥蠶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
跟他一起來的幾名醫(yī)生也有些愣住,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到似乎有幾分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看到過,又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伸手阻攔。
中標單位代表有點急了:“都愣著干嘛,趕緊給蘇總看看呀!”
對面男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個工作證件似的東西,展示給對面幾個醫(yī)生。
幾個醫(yī)生頓時瞪大了眼睛,全都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盯著工作證上“林亦維”三個字發(fā)愣,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這里遇到,他看上去不過27、28的年紀,卻名聲享譽整個醫(yī)學界,誰不知近幾年q大醫(yī)學專業(yè)出了個天才,23歲讀研究生的時候就發(fā)了science,25歲博士畢業(yè),27歲評上教授,國內(nèi)外各項基金拿到手軟,這些年國內(nèi)能給的人才頭銜都給他了,醫(yī)學界人人皆知“林亦維”三個字,信誓旦旦地都說他將來一定能評上院士。
醫(yī)生們沒想到那個平日里只有在醫(yī)學頂刊上才能看到的名字,今天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小小的莊園里。
幾個人頓時懶得理中標單位的代表說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肅然起敬。
“林博士,您看應該怎么處理?”旁邊的醫(yī)生撞起膽子,陡然遇見學界泰斗,讓他下意識地有些緊張。
林亦維抿起嘴笑了笑,沒有絲毫架子,平易地像是鄰居家的哥哥:“蘇小姐的傷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傷到骨頭和韌帶,只是有些肌肉和組織的拉傷,找個夾板固定起來,休息兩三天,吃點消炎藥,再涂點跌打損傷的藥,兩三天之后消腫了就沒事了?!?/p>
他主攻心腦血管,骨科不是他的研究方向,但是對于基本的傷勢判斷,他是有絕對把握的。
“搞錯了吧,腫這么厲害,兩三天就能下地走路?”代表一臉不信,他覺得自己好難,財神爺被崴了腳,項目后續(xù)會不會有變數(shù)他不敢保證,一心一意只想把蘇予笙平安送回江城,再去跟江城那位boss請罪。
然而路遇這么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人,跟他說兩三天就能下地走路,他只覺得這人在胡扯。
然而旁邊幾個人醫(yī)生聽到他這么說,居然全都用一種“不會說話就閉嘴”的表情睨了他一眼,讓他覺得特別詭異。
幾個醫(yī)生聽完男人的話,立馬有條不紊分工協(xié)作,找夾板的去找夾板,開藥的去開藥,還有一個去聯(lián)系輪椅,臨走時還不忘拉著代表悄悄說:“林博士是什么的人?他說兩三天能行,就一定能行,您放心就好,別多說了!”
不到幾分鐘,東西以飛一般的速度全部準備妥當,盡管蘇予笙再三推脫,還是被林亦□□穩(wěn)抱住,輕輕放在車上,還細心地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她又一次感到不好意思,好像一整個下午都在不好意思,讓她覺得有些別扭。
她不太習慣欠別人人情,希望能立即還回去。
她想了想,看著眼前的男人:“林先生,今天的事情多謝了,請給我一個你的銀行卡號,我稍后叫人轉(zhuǎn)錢過去,聊表謝意?!?/p>
男人看著她,溫和地笑笑:“不用了,順手的事?!?/p>
蘇予笙卻不肯:“林先生覺得是順手,但對我來說,確實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必須表示感謝,請給我這個機會”,她低頭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然,我睡覺都會覺得不安靜。”
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拒絕顯得不太禮貌,林亦維想了想,伸手接過紙和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上一串數(shù)字,然后交給蘇予笙的助理,對她彎了彎眼睛:“好了,這下蘇小姐可以安心睡了?!?/p>
蘇予笙點了點頭,長時間的陰霾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釋放,心里的壓抑驅(qū)散不少,她沖他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謝謝,我先走了,有緣再見?!?/p>
“好,再見?!绷忠嗑S點頭,朝她揮了揮手。
車子很快發(fā)動,眨眼間越走越遠,從眼前消失,林亦維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車子離開,才收回目光。
“林博士和蘇小姐認識?”一旁的女醫(yī)生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