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有目光都聚焦到蘇予笙一個人身上,每個人都臭著一張臉,一半人像是要找她算賬,另一半人像是暗搓搓地在看她笑話,仿佛所有人都在說:蘇予笙,你說該怎么辦吧!
然而這些沈言非都看不到,余光中,蘇予笙透過落地窗看到他的邁巴赫急匆匆地駛出了公司大樓,像香港警匪片里追車情節(jié)一樣,開得飛快,生怕耽誤一秒。
難道就是因?yàn)樗龁幔?/p>
這場會議后面是怎么進(jìn)行下去的,蘇予笙腦袋很疼,渾渾噩噩地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鬧劇一場,只記得明藝瑤很不爽地拉著她嚷嚷“阮昕薇究竟使了什么妖術(shù),能讓沈言非扔下會場的一切去找她?”
“那就話怎么說來著,三句話讓總裁為我扔下10個億?”
只記得華義那幫人自從沈言非離開之后,就開始各種折騰,明面上不好撕破臉,陰陽怪氣的話一句沒少說。
“哦喲,沈總跟別的女人跑了啦,蘇總你這也忍得了?”
“什么樣的女人能讓沈總這么聽話,一叫就走?”
“哎呀,蘇總有機(jī)會你跟沈總說,讓他把小情人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呀,藏著掖著干嘛!”
“就是說啦,直接帶出來,省得開會開一半還要去找她!”
偏偏面對這一系列的陰陽怪氣,蘇予笙還不僅不能發(fā)火,還得好言相勸、笑臉相迎,一句一句跟人解釋沈言非不是去看什么小情兒,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特別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合作不能斷,這是她的底線,所以沈言非跑了,她作為副總必須兜底,什么不好聽的話,她得受著,什么苛刻的要求,她得忍著,用十二分的耐心和好脾氣等對方消氣。
只是解釋到最后,她自己也累了,她不是一個善于說謊的人,卻不得不絞盡腦汁替沈言非掩飾,身心疲憊。
她甚至想,如果有什么“三句話,讓總裁為我扔下10個億”的法術(shù),她也想去學(xué)一下,就不至于在這里替沈言非收拾爛攤子,拼命給人道歉,然后生一肚子悶氣。
下午3點(diǎn),蘇予笙從助理手中接過冰美式,頭痛欲裂地揉著太陽穴的時候,沈言非從外面姍姍來遲。
除了臉上有一點(diǎn)倦意、發(fā)絲有一點(diǎn)凌亂之外,和往常沒有太大的差別,袖口微微卷起,像是來之前剛做了什么體力工作的。
蘇予笙目光淡淡從他袖口上略過,停頓了幾秒,沒說話。
沈言非動手能力很強(qiáng),很善于修各種東西,以前蘇予笙租住的房子窗戶壞了的時候,他就是這么卷著袖子在窗臺上搗鼓的。
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現(xiàn)在的沈言非是江城的上位者,每秒都在賺錢,每秒都很金貴,遇到這種東西壞了的事情,他只會眼睛都不眨冷淡地說一句“找孫助理安排”。
她想不到,現(xiàn)在的沈言非還會不遠(yuǎn)萬里地跑到某人家,穿著價值4、5萬的西裝親自拿著錘頭和扳手敲敲打打,她想象不到,總覺得很突兀很滑稽。
蘇予笙不說話,反倒是沈言非先開了口,他沖她笑笑,清俊的臉龐很好看,像往常一樣問她:“怎么樣,還順利嗎?”
蘇予笙無言,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她搞不懂他是怎么自己跑了,丟下一堆爛攤子,然后還能笑嘻嘻地問她“順利嗎?”
“嗯,順利?!碧K予笙冷笑一下。
她沒被氣死酸死,合作也完成了,合約也簽了,怎么不能算順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