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笙先收回了目光,
偏過臉,手指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塞。
男人沉默了一會,
伸手去撩她額前的發,長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暗?。骸袄^續嗎?”
蘇予笙半天沒說話,突然嗤笑起來,
一把甩開他的手:“為什么這么著急掐斷語音?為什么不讓她說完?你在怕什么?”
男人看著自己被打開的手,深吸一口氣:“她說什么重要嗎?這種時候你還讓我去聽別人在說什么?”
一瞬間仿佛被澆上一桶冰水,原本沸騰著的激情和熱意全然褪去,狂跳的心臟驟停,只剩下黏膩的冷意。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整理自己被揉地皺的不成樣子的裙子。
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p>
說完,起身去洗手間整理自己散亂不堪的頭發。
男人站在旁邊,沉默地看她從床上起來,有轉身離去,眼中帶著壓抑的煩躁和酒意未退的迷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卻再次被她狠狠地甩開。
關上浴室門的一瞬間,仿佛所有力氣都被抽干,她靠著浴室的門一點一點滑下去,她靠在門邊蹲下,把臉埋在臂彎里,憤怒和怨念幾乎要把她撐baozha。
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呢?
她無力的蹭了蹭發紅的眼角,甚至開始想,是不是老天都不想讓他們好過呢
短暫的崩潰過后,她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向來要強,并不太想在他這里哭得昏天黑地表演要死要活。
打開浴室燈開關,價值幾十萬的水晶燈瞬間發出奪目的光,她的眼睛不太能適應,短暫的瞇眼過后,四周變亮,視線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
沈言非房間房間的浴室很大,浴室中間放著她替他挑的意大利進口的大浴缸,整個浴室黑金色調,低調而奢華,慢慢的金錢味道,所有洗漱用品一應俱全,不少還是沒拆封過的。
她曾經問過他為什么要把臥室和浴室修的這么豪華,外人又看不到,他笑笑看著他回答:“我的房子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來,你看到,你喜歡,就夠了?!?/p>
蘇予笙承認,她當時的確是被這句話打動過,暗自開心了一陣。
可現在,她站在這個她曾經很喜歡的浴室,卻滿腦子想的都是阮昕薇那句沒說完的“我上次去……”
她去了哪里?為什么大晚上要跟沈言非說?沈言非也和她一起?
數不清的懷疑念頭,想甩也甩不開。
用手將身后散亂的發絲收攏,拿出散落的發圈將頭發固定好,又努力拉了拉裙子上的褶皺,剛準備離開,目光突然被架子上的一瓶沐浴露吸引。
那東西被孤零零的扔在角落,非常不起眼,但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總覺得這玩意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她轉身回頭,上前一步查看,然后在沐浴露的邊上看到了一根長長的屬于女人的頭發。
一瞬間如晴天霹靂,渾身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