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松木味裹著他身上的溫度瞬間就把蘇予笙包圍,
她這才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眼前面目俊朗和煦的男人伸手將外套給她攏好,又將傘往她身前又挪了半邊。
意識到什么,她立即伸手去脫外套:“不行,你才病好,不能著涼。”
他沖她笑了笑,伸出寬厚的手掌把她的手按住,溫和卻不容置喙:“別動,會著涼。”
“我不冷”,他舉著傘聲音清潤舒適:“看病的醫生說了,我身體狀況非常優越,跟我打賭說今年之內我要是再病,他就請我吃一年的飯。”
說罷,他對著她狡黠地笑了笑:“學妹,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看看能不能混上一年的飯。”
蘇予笙忍不住笑了,之前那些糾結憂慮的心思被驅散了不少,所以明知道他在隨意找借口,可依舊被逗笑了。
“走吧”,林奕維輕聲說:“小心水。”
“嗯”,蘇予笙點了點頭,放下之前想要回頭看地沖動,跟著他一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言非站在路燈下面,眼看著前面一男一女的身影越走越遠,心里的燥郁和煩悶忽然飆到頂峰,他不明白林奕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也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接受他的外套?
心臟好像被挖空了一塊,原本屬于他的東西,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正在一點一點的離開。
他看見林奕維在給她攏外套的時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上前去一把把他掀飛!可他沒有,他站在原地,雙手捏緊,忍到雙眼通紅,手臂青筋暴起都沒有上前。
雖然十分想,特別想,只想把他一把甩開,把那件外套扯下來,可他依舊沒有上前。
因為沖動之中,他理智尚存,他清晰地告訴自己,他是來講和的,不是來惹事的,雖然不確定林奕維的舉動是不是故意在刺激他,但是知道他只能忍下了。
他還想等著她心平氣和的時候坐下來一起聊聊,而不是此時此刻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惹怒她。
他可以忍的,他高中開始,就很擅長。
終于,那兩道身影在雨中慢慢走遠,他背靠著路燈,沒有打傘,修長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細密的雨絲已經染shi了他所有的頭發,冷意順著頭頂往下灌,他疲憊地閉了閉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忽然,周圍隱約有腳步的聲音,他猛然睜開眼,一雙眸子黑的發亮,心跳也跟著快了幾分。
可是睜開眼,卻發現并不是他見到的人,于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覺得自己很好笑,居然已經喪心病狂到能把一個男人重重的腳步當成是她。
“怎么,發現是我,很失望是不是?”秦越在一旁彎著狗狗眼,玩著一只打火機,玩世不恭地看著他。
沈言非沒理他,直起身子,恢復到往日的矜驕和桀驁,獨身進入走入雨簾中。
少年似乎卻不準備善罷甘休,暗滅了打火機,雙手抱臂站在他身后,幽幽開口:“你看,她沒跟我走,也沒有跟你走。”
“你在她心里也不過如此嘛”,少年臉上勾起一抹欠欠的微笑:“我說的對不對啊,表哥?”
男人高大的身形一頓,這才慢慢地回頭,剛剛強壓下來的戾氣和煩悶,在此刻悉數迸發,周身像是環繞著無形地壓力氣場,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眸,在雨夜里帶著戾氣又堅不可摧。
被他目光掃到的瞬間,秦越有種頂不住壓力,要往后退的沖動,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咬了咬牙,硬生生抗下這種壓迫感。
對面的男人嗤笑一聲,顯得極為不屑:“秦越,你要弄清楚,我對她容忍,不代表我會對所有人都容忍。”
他垂眸瞟了一眼旁邊的少年,冷意乍現:“不是誰都能站在非面前說三道四。”
“說話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幾句話聲音不大,卻分量極重,少年一聽頓時心里一咯噔,隨即惱羞成怒:“沈言非,憑什么?你們已經分手了,你以為她還是你的?我也喜歡她,你憑什么還霸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