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分鐘,別墅的門從里面打開,林奕維家的保姆謝姨看著外面臉色發白相貌卻異常好看的男人有些疑惑:“你是?”
她沒有見過他,卻覺得他長得很眼熟,像是某個她在電視里看到的明星。
“我找林先生?!睂γ娴哪腥丝磥砝涞?,但態度卻還挺好。
謝姨聽完有些犯難:“林先生今天身體不舒服,說誰都不見,您請回吧?!?/p>
她其實對面前這個好看又禮貌的男人,有幾分好感,覺得應該是個講理的體面人,但無奈林先生一早交代了誰都不見,她也不好說什么。
聽她趕客,沈言非也不生氣,似乎早就預料到,于是他濃密的睫毛垂了垂,又繼續說:“蘇予笙小姐在這里是不是?我找蘇小姐。”
雖然他并不愿意接受她跟林奕維回家這件事,但是其實心里也暗自慶幸,還好當時林奕維在,沒有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么糟糕的情況。
“蘇小姐?”謝姨猶豫了一下,知道蘇予笙在這里,卻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跟她說。
她今天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見人。
正糾結著,林奕維的溫厚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謝姨,是誰在外面?”
“是我”,沒等謝姨回答,沈言非提前回應,短短兩個字,已經足以讓里面的人知道情況。
果然,沒過幾秒林奕維穿著早上他離開時那件深灰色大衣,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彼此都先沉默了。
別墅的燈光像一條明顯的分界線,沈言非站在陰影里沉默著打量著他,許久率先開口:“怎么,不邀請我進去?”
林奕維和他對視,彼此間像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許久彎了彎嘴角,笑得有些不屑:“不了,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一句“不方便”含義太多了,甚至有種故意引人遐想的意味,沈言非手指幾乎立即攥緊,但心里卻清楚現在不是跟他玩文字游戲的時候,半霎,輕嗤一聲:“好,不方便也不要緊,我來接阿笙回去,她在你這,也不方便。”
他在樓下,可以看到……
林奕維聞言,
并沒有讓開的意思:“放心,我會照顧她,她在這里很方便?!?/p>
說完扶了扶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
面上看上去是一貫的沉穩優雅,
但此時此刻沈言非一眼看過去,
卻覺得他眉宇間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挑釁意味。
果然,
下一秒,
他貌似無意地扯了扯大衣的領口,卻不經意露出了襯衣上鮮紅唇膏印的一角。
兩人面對面對僵持著,對方一個很細微的動作也能盡收眼底,
于是沈言非一眼瞟到那一點唇膏印的邊邊,頓時渾身僵硬,
身體上所有血液似乎在一瞬間沖上大腦。
一個屬于女人的鮮紅的唇膏?。可蜓苑堑纱罅搜劬Γ瑧岩勺约嚎村e了,急怒之下甚至顧不得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