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盤古的創(chuàng)世神倒下了,他的左眼化作太陽,右眼化作月亮,肌肉變成土壤,骨骼變成山脈,而血液成了河流?!?/p>
吳博士倚靠在沙發(fā)中,深陷于自己的思維里:“他化作了萬物,萬物都是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萬物都帶著他的基因。”
“就像龍一樣,我總能在萬物中看到祂的影子,拼湊出祂的樣子。那么,如果我把萬物的基因拼湊起來,是否能復(fù)現(xiàn)遠(yuǎn)古的傳說呢?”
吳博士:“我在想,也打算做?!?/p>
她看到,圖片一張張拼湊起來,合成了龍的形態(tài)。吳博士把它壓在資料的最底部,像是壓著一個塵封的夢,之后,他毫不猶豫地踏上了“法外狂徒”的道路。
他說:“基因會記得。”
他沒說錯,基因確實會記得。所以,他才能復(fù)刻出滅絕的生物,一步步達(dá)成自己的計劃。
吳博士走上了基因?qū)W的巔峰,可他突破后又陷入了囹圄,因為他發(fā)現(xiàn)每一只實驗體都有基因病,這像是一種進(jìn)化的詛咒,詛咒他不得用基因編輯創(chuàng)造出顛覆自然的物種。
她常聽吳博士說起:“還差了點什么,到底是差了什么呢?”
也是在這時,她察覺實驗室的天花板不見了,而吳博士對此一無所知。
她仰頭,就見一頭遮天蔽日的黃金巨龍投下濃重的陰影,它的陰影覆蓋了她、吳博士和整個實驗室,像是一座大山壓下,將一切有實之物都壓成了齏粉。
實驗室潰敗了,吳博士消失了,她的夢境劇烈的顫抖起來,這頭黃金巨龍像是意識的入侵者,活在她的基因里。
它大笑,沖著她噴出烈火,吼聲如雷:“差了什么?差在了靈魂和能量!”
“凡人也想造就非凡的生命,做夢!”
巨龍撲了下來,張嘴吞噬了她??刹恢獮楹?,她的心中沒有絲毫害怕,只有一種融為一體、打開閥門的喜悅。
她張開嘴,從巨龍的內(nèi)部開始啃食它的“身體”,一點點蠶食,一寸寸吞噬,所有的步驟都是那么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只除了被她吃掉的巨龍。
它發(fā)出憤怒的咆哮,大聲質(zhì)問她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能吞噬無形的物體……她怎么知道呢?進(jìn)食只是生物的本能,進(jìn)化更是求生的需求。
她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
意識中燃起了大火,巨龍的基因融入她的體內(nèi)。而現(xiàn)實中,北方山脈的大火越燒越旺,卻沒有波及一望無際的林海。
它像是擁有自我意識,只以死去巨龍的尸體為燃料,將它的血肉、骨骼和油脂全部焚毀,去孕育一枚全新的龍蛋。
高溫之中,灰燼飛舞。巨龍的尸體成為了龍蛋的養(yǎng)料,而巨龍的鱗片散落一地,仍散發(fā)著黃金的光輝。
烈火足足燒了七天才止息,而矮人的軍隊在第七日的夜間抵達(dá)此地,來到了這枚巨大的龍蛋面前。
火焰的余熱中,它散發(fā)著溫和的光,像個不傷眼的太陽。握著戰(zhàn)斧的矮人將之包圍,后又面面相覷,一時拿不準(zhǔn)該怎么辦。
“龍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是上一頭巨龍的孩子嗎?”矮人的思維很跳脫,但本性不算壞,“先說好,我不殺寶寶,幼龍也不行?!?/p>
矮人一向話糙理不糙:“可能不需要你動手,我看這個蛋已經(jīng)烤熟了?!彼野闪藘上伦?,“我想嘗嘗龍蛋是什么味道,話說你們誰帶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