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龍還在他們的土地上,美洲大陸每隔幾天就會被巨獸造訪。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應龍比哥斯拉更像個王者,面對它,巨獸還會“定期覲見”,等級制度似乎在這一刻拉滿了。
阿薩思禍禍人類的
吃飽喝足又連吃帶拿后,阿薩思沒再飛往大洋彼岸,而是先回了一趟地心。
復歸巢穴,拖出龜殼,取出人類送的佐料下鍋,摻水生火,再扯下基多拉的半扇翅膀洗凈、燙煮,靜候熟透。
不多時,阿薩思收獲了一頓美味燉翅,香得她連鍋底都舔了個干凈,做到了真正的吃干抹凈。
之后,她仰躺在巨大的礦石上咂摸滋味,望著天空中飛過的彩翼鳥群,浮躁了近一年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林風吹來,獸吼起伏,沉浸在自然的白噪音中,她的頭腦變得空明,內心也滌蕩了多余的情緒。
果然,野獸就該歸屬自然,存于野外,人類的世界只能作為一時的調劑,不能作為長久的巢穴。那里輻射少、利害多,充斥著聒噪、焦慮與負能,想求一份安寧很難。
譬如她,即使實力放在那里,人類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她的生活,仿佛對付她才是他們短暫一生的全部重心。
離譜。
但從某方面來講,能在那么復雜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去,人類也算有點本事。她呆一年就膩了,他們還要呆一輩子。她不會懷念地面的生活,可她會真心懷念人類的美食。
因此,為未來考慮,為了改換世界還能吃到美味,阿薩思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的超感還能這么用——她開始分辨佐料的氣味、品種,記下它們的配置和分量,并在地心尋找起替代品。
一直到火鳥飛回老巢,她的尋物之旅也沒結束,而且,有些植物她尋到了,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炮制。
她只能先將它們種起,每日澆水,再取一部分自行處理。大抵是技法不夠、理論不足,阿薩思制作佐料十有九輸,眼見菜地都快禿了技法還沒成,無法,阿薩思只能再飛一趟地面,這次是直接飛往了華夏。
原以為,她應該是與人類鏈接最緊密的巨獸了,哪頭巨獸會為了一口吃的三番五次找上人類?
可她沒想到,摩斯拉一早回了云南,它不僅在瀑布巢穴內吐絲,允許人類拿草藥交換絲線,還會散落光芒為人類治療,比如一些吃錯菌子的倒霉蛋。
她不理解,摩斯拉為何對人類如此友善?是本性如此,還是有別的原因。比如,摩斯拉有它自己的“蘇珊”。
不想還真是,每當摩斯拉看到頭戴銀冠、身穿藍紫色衣裙的少女時,它發(fā)出的頻率總是那么溫柔,像是在懷念著誰。
驀地,阿薩思第一次共情到長生物種的悲哀和思念,人類的悲歡離合只有幾十年,長生種的“念”卻有無數(shù)個幾十年。
就像摩斯拉會記得一個特定的人,她不也是一樣,會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忽然夢回努布拉島的森林,想起蹣跚而來的蘇珊……
阿薩思身上的棱角收斂,回歸到最平和的狀態(tài)。她直言目的,求教人類、以期解惑,承諾會給出好處,不料人類只是爽朗大笑,一邊拒絕了她的好處,一邊大方地給出自己的好處。
他們教會了她,毫無保留。在得知她看得懂文字后,他們還送上了不少食譜,有部分還是手工抄寫的秘制配方。
他們讓她拿著,因為她可以活很久很久……
“我們只能活幾十年,有時候一場大火、一次洪水,家里就什么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