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接收完畢,這短暫的一生啊,就像花開到最艷時被人從枝頭摘下,無可奈何。
阿薩思結束了“自閉”的狀態,松開毯子,去病房自帶的盥洗室洗漱,打算“重新做人”。
洗完澡,換上新的病服。阿薩思看著鏡中黑發黑眸的女孩,一陣沉默,說來還是有點不習慣,變成這副樣子后,個頭莫名矮了一截,聲音柔和了不少,總感覺不夠威武氣勢。
嘖,她果然嫌棄自己,怎么看著這么弱呢?平時能一口氣跑三十公里嗎?明顯不能。
好家伙,菜狗竟是我自己?
阿薩思嘆了口氣,回病房做了個拉伸,延展經脈和筋骨。有醫生路過病房,見她振作起來十分驚訝,立刻安排了心理醫生并跟上了餐飲,見她恢復不錯,他們認為她可以出院了。
出院?
讓她算算,救護車、住院費、心理醫生、營養餐……希望前世的她賬戶里有點錢,能支付起美國醫院高昂的費用。不然,她一個行李掉水里的“學生”貿然動用松果里的錢,回引起他人懷疑。
阿薩思:“請問我一共要支付多少錢?”
前臺:“一共是……哦不,幸存者,你無需支付任何費用,政府會給予補償。”
“補償?”萬年頭一遭,前世的美國這么好心?
似乎不好心不行,阿薩思出了病房才知道,北灣大橋塌房引起的轟動太大,據說死亡人數多達1220人,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
在各方注視下,美國還是會做一些面子工程的,比如讓fbi給她送來了打撈起來的證件和行李,結清了醫療費用,并送來了一筆三千美元的心理補償費。
原來,她“自閉”兩天算是受到了輕度影響(短期焦慮或失眠),過后恢復良好,收到的補償金以“千”為單位。
而那些受到重度影響的人,因患上嚴重的ptsd而無法工作,需要長期心理治療,能拿到的補償或在十萬美元以上。
阿薩思:……
這三千塊不香了。
但為了學業,還是早點出院吧。
fbi人員:“你很幸運,活了下來,是從‘重災區’死里逃生的幸存者之一。明天舊金山會開一個北灣大橋追悼會,你會來嗎?”
阿薩思:“不忙的話,會來。”
fbi人員:“你的英語說得很好,聽上去不像是剛出國的留學生,反而像是國外久住的人,可你的資料顯示,你是第一次出國。”而且背景很干凈。
阿薩思放下行李:“有什么話請直說,先生,我還要去學校。”
對方這才開口:“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奇怪,聽說在大橋斷裂前,有人就預見了這次事故,匆匆逃離——這到底是偶然,還是一次有預謀的毀橋行動,你覺得呢?”
她懂了,他們懷疑大橋事件跟恐怖行動有關,苦于沒有證據,這不,已經懷疑到她頭上了。
“先生,你想想我的國籍。”阿薩思道,“我做這種事,可能嗎?”
華國連槍都沒有,別陰謀論了。
該人員:……
阿薩思順利入學。
她火速收拾好雙人宿舍的床位,趁著四下無人,立刻回溯進水的電子設備的時間,讓它們恢復如初,而后,她登陸熟悉又陌生的聊天軟件,按時給“家人”報平安。
與法國室友短暫地見了一面,阿薩思便投入了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