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他們真想把她投入喂食環節!”
蘇珊看上去很生氣,她拎起一只塑料小桶,覺得不可理喻:“把碎肉放進桶里讓我們輪流喂食,直到她習慣被人類這樣投喂——哦上帝!這究竟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飼養方式,他為什么不親手喂她?”
面對吳博士時用“它”,面對飼養員時用“她”,蘇珊很清楚誰會跟她站在一邊。
果然,另外兩個飼養員臉色也很難看,他們清楚這項工作有多危險。掠食者的情緒再穩定那也是掠食者,一車肉分桶喂食,它要是餓得慌了他們豈不都是桶?
“該死的,要抗議!他們不能這么對我們,我們又不是工具!”
“可在他們眼里,我們就是工具,是消耗品。”另一個道,“想想喬治吧,斷了一只手,不知道被送去哪里療養了,希望不是早就廢棄的白堊紀營地。”
三人終是無言,在監控下,他們一人提著一只桶走上了升降架,心驚膽戰地等待著資產的出現。
然而,不知是肉少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資產”雖邁出了林間、鎖定了他們,卻沒對他們發動攻擊。
甚至,在其中一人因為手抖而將肉撒下去后,“資產”低頭看了看“芝麻大小”的肉,打了一聲清晰可聞的、完全不屑的響鼻,尾巴一甩就走了。
它走得輕松,可在升降架上的人嚇得是大汗淋漓。
“不,我再也不干了!我發誓!它今天不吃我,不代表下次不吃我!”
“連恐龍都不屑的肉……不對,一只恐龍表達了它的情緒,我沒看錯吧?”
蘇珊松了口氣,趕緊說道:“把肉全送進來吧,全部。孩子餓了會發脾氣,她也是。”她一把扔掉了桶,“可以回去交差了,如果他們有異議,就讓他們親自上場吧。”
肉塊劈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壘成了一座小山。
阿薩思這才張了嘴,一口下去十幾千克,很快吃掉了一半。
只是——
阿薩思仰頭,見蘇珊已經走下了升降架,她便暫停了進食,估量著自己和架子的距離。
下一秒,她突然全速起跑,像一陣黑風掠過叢林。找準機會一蹬起跳,她高高躍起,一口咬在了架子下方。
咬緊,利爪劈斷繩子,架子下方的掛籃便和她一同做起了自由落體。
鐵制掛籃被她輕松扯了下來,“轟”一聲砸進園子里,把最后一個下架的飼養員嚇得屁滾尿流。
“哦上帝!哦不!它能夠到架子,不!”
其實,她不止能夠到,還能跳上去。要不是有電網攔著,她的目標就不止一個籃子,而是掰碎整個升降架。
因為直覺告訴她,她的爪子已經能在鋼鐵上留下痕跡了。
她想試試,就這么簡單。
阿薩思認為,人類這種生物很難評,他們中的大部分或多或少都帶著點“犯賤”的特質,并不遺余力地踐行著每一個“賤兮兮”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