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被咬了,很快變成了那樣。妹妹被咬了,她撐了15分鐘……謝謝你找到我,可我已經……”到極限了。
女孩的眼睛忽然翻了上去,露出大片眼白。口中不斷涌出白沫,四肢抽搐,緊接著淌下了鮮血。
沒幾秒,等她的瞳孔轉回來,她的雙眼已經失去了活人的色彩。她突然抓住阿薩思的肩膀,張開嘴猛地朝她的脖頸咬去,卻被一只手扼住了咽喉。
阿薩思將她從身上扯下來,見她理智全無,便“咔嚓”一聲擰斷了脖子。
四肢垂落,這棟樓里唯一的幸存者死了。
如果說拉利瑪西街是煉獄,浣熊市小學是人間與地獄接壤的地方,那么在災禍未波及的城市中部就是天堂。
在這里,警局的混亂尚且開始,廣播中還在放著搖滾音樂。偌大的城市仿佛割裂成了兩半,一半沉在陰影里,一半活在人間地。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吉爾從浴血的越野上下來。她直奔自己的辦公處,脫下沾血的皮鞋,換上結實的黑色戰靴,再拿起槍沖進大廳,干脆利落地擊斃逮來的“人”。
人們驚懼躲避,她的好友佩頓一見是她,當即大呼:“嘿,你在干什么?差一點打中我!”
“打你身后的家伙。”吉爾大聲道,“沒時間解釋了,所有人!離開這座城市,現在,馬上!”
“瓦倫丁,你被停職了,你……”
“吉爾?”
吉爾吼道:“聽我的!拉利瑪成了地獄,那里全是魔鬼,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快走!”
她的同事不禁看向外面的天色,卻發現下午的陽光依舊明媚,看不出異常。但認識吉爾的人都知道,她絕不會無的放矢,從來是最靠譜的一個。
“真是瘋了,可我決定相信你……”一名同事看向死去的“人”,心有余悸,“他們確實很不正常。”
他捏著自己的胳膊給佩頓看:“有一個還咬了我,瘋狗!”
佩頓沒空理會他,緊隨吉爾離開。
而在他的身后,不少警員仍未有緊迫感:“離開浣熊市,現在?好吧,我先回家收拾一下物品。”
“我得聯系一下我的女朋友……等等,怎么沒有信號?”
死亡的魔掌悄然探來,人類卻還活在和平的夢里。有人在公園散步,有人在草坪上撿報紙,有人在遛狗。而另一頭,攝入新鮮血肉的“人”開啟了
人性,遠比事情的發展更復雜。
阿薩思記得,她離開校園時,學生的數量是512人,可她回來后,學生只剩215人。
她原以為這是死剩下的數量——學校里出現了感染者,爆發了小規模混亂,才讓脆皮的人類幼崽傷亡大半。
卻不想,這是“自愿留下”的數量。
阿薩思:“自愿留下?難不成還有人主動離開?”
別說,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