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沿著山腳奔向山頂,也會順著山脊練習滑翔。得虧她骨頭硬,耐摔耐造,否則她早在學習滑翔時撞死在山上。
沒有飛行的條件卻偏要飛行,她勇得相當不要命。可她不在乎,比起沒命,“弱小”和“無能”會讓她更難受。
經過持續不斷的練習,阿薩思學會了“收斂鱗片加速”和“舒展鱗片緩沖”兩個新招。又過了幾天,她開始嘗試“舒展部分鱗片”改道和轉向的技法,并很不幸地在懸崖上撞得頭破血流。
傷得重了,她一連幾天沒有訓練。一朝康復,她又馬不停蹄地奔赴山巔。
從某種程度上講,阿薩思比人類還作死。可在大方向上,“作死”的絕技顯然是人類更勝一籌。
地球低軌道區域,“雅典娜一號”空間站微光閃爍。
在一處空間極大的實驗室中,阿特金斯博士專注地配好藥劑,將半管淡綠色的液體注射到一只小白鼠的后頸中。
一擊脫離,她收起實驗用品,封起生態箱開始觀察。與此同時,她的助手和同事們開始記錄小白鼠的變化。
“狂暴計劃已經開篇。
懷俄明州的森林面積約有890萬英畝,不大,遠比亞馬遜雨林小得多,卻也不小,能裝下一整個比利時的國土面積。
它植被茂盛、樹種繁多、地形不一,由高空往下俯瞰,樹齡幾十年到幾百年的巨木連綿成深綠的林海,猶如一床大被蓋下,讓萬物同眠。
一般而言,像這種遮掩嚴實的原始森林罕有人至,人類不入其中,根本不知道里頭有些什么。
平時,除了動物學家、生物研究組或是獵人,也只有拋尸的兇手敢在附近徘徊。理論上講,只要阿薩思不主動露面,人類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意外,從一條人造的公路穿過森林起,阿薩思的生活痕跡被發現已成了一種必然。
她需要進食,需要狩獵,在追逐獵物的過程中會留下腳印,在吃飽喝足后會留下殘骸,更會在巡視領地時留下糞便。
起先,是一位合法持證的獵人在狩獵麋鹿時察覺到了問題。
據悉,他在進入森林后一直追著麋鹿的線索走,結果越是深入,發現麋鹿的腳印越亂,鹿群像是遭到了什么大型食肉動物的襲擊,在頃刻間“四分五裂”,逃得不知所蹤。并且,他在湖泊邊緣找到了一堆散碎的麋鹿尸體。
檢查片刻,他只覺心驚肉跳,連忙報警。
可等警方抵達現場看到麋鹿的殘骸,只覺得萬分不解:“嘿,伙計,我接到你的電話時還以為你發現了一袋碎尸,結果你告訴我只是死了一頭鹿?好吧,我們或許該查查是什么動物吃了它,然后再把‘兇手’銬起來帶走,關進監獄?”
同行的警員笑出聲,這里是森林,麋鹿被吃多正常啊,難道他們還要干涉食物鏈的常態嗎?
但獵人的表情卻很嚴肅:“我沒有開玩笑,先生,這件事情非常恐怖,或許會危及附近社區的安全。”
他指著鹿尸:“我用我22年的狩獵經驗發誓,這是一頭成年雄性麋鹿,體重在700磅到1000磅之間,非常健康,絕不會被輕易殺死。”
警官:“是的,它很強壯,但或許它不幸地遇到了帶崽的母熊。”
“可熊不會留下這樣的爪痕和牙印。”獵人從殘骸中翻出麋鹿的頭骨,“看到了嗎?從頸部一口咬斷,干脆利落,起碼有4萬牛頓的力道,懷俄明州什么時候有這種咬合力的動物了?”
“剩下的鹿皮上留著爪印,又長又連貫,是一口氣劃下的。我想,它應該是用爪子把麋鹿撕成了兩半,再吃光了鹿肉。”
“說到鹿肉,這才是最可怕的。”獵人像是在講鬼故事,“殺死麋鹿的動物一口氣吃了700磅及以上的肉吧?也就是說,它的進食量在半噸左右。”
“先生,你覺得什么樣的動物會一頓吃半噸肉呢?”獵人的眼神黑沉沉的,“我想,我們該離開了,現在馬上,呆太久會留下氣味的。”
警官聽的一愣一愣,為驗證獵人話中的真實性,他們把鹿尸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