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頓時兩眼一黑:“你是考古的,你研究什么土!再說你那個選題——《論女媧摶土造人的可行性分析報告》,你這像話嗎?這是一個一作該有的樣子嗎?你不拿土造個人出來你能畢業嗎?”
師門不幸啊怎么會有這等逆徒!就不能好好通過實物驗證、修補歷史文獻記載等方式發幾篇論文混到畢業嗎?
摶土造人能捏出個什么學術榮譽,橡皮泥大賽冠軍嗎?還是景德鎮瓷器鑄造大師?
導師苦口婆心:“你現在換個選題還來得及,快回國,后天墓里要開棺了,你不在現場鎮著大伙兒都心慌。”
雖說徒兒叛逆傷我心,但大伙兒公認“應有”就是考古隊吉祥物,有她在什么墓都能挖出來,什么場子都能鎮住,即使她啥也不干只是往那兒一站,大家就覺得特別心安。
結果阿薩思兩手一攤:“完不成大不了延畢啊。”她真不缺一張學位證。
“還有,你們總得學會獨立行走,開棺而已,就當面對大體老師了。放心吧,那大墓很安全,慢慢挖就行了,不會出事。”
導師:……到底我是導師還是你是導師!
最終,導師敗在了異地時差下,而阿薩思關閉電腦,又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研究桌上大大小小的土塊。
并對比它們的質地、shi度、觸感等,挑出最適合塑造軀體的泥土,再通過龍焰淬煉等手段,觀察它們能不能在鍛造中化腐朽為神奇。
遺憾的是,她的每一次鍛造都失敗了。
不知為何,她始終無法復現“女媧造人”的奇跡,許是土質不行,許是她修煉不到家,但更多的可能是——上古時代的空氣成分與21世紀的空氣成分不同,這一細微察覺終成最大變量,導致她一直無法成功。
嘖。
想之前,她一來這個世界就直奔華國,化作應有融入國內,考試上學按部就班。
本科挑了漢語言文學,讀研挑了考古學,為的就是通讀民俗歷史,研究個透徹,誰知研究生的日子狗都不過,不是隨地大小會,就是隨地大小挖,嚴重干擾了她的挖土日常。
沒轍,先奔國外再說,她聽說緬因州有稀土資源,尤其在一些花崗巖和礦物礦床中。
于是她來了,跟著所謂的“淘金者”來到了布里奧克鎮,住下還不到一周,大洋彼岸的導師就開始奪命連環call。
師門那么多人,導師居然會發現她不在,她果然是太受歡迎了!
上午十點半,休息時間。
阿薩思和萊戈拉斯一起出門溜達,打算查看一下小鎮布局,順便去鎮上的超市買點食物和日用品。
無論他們回到家吃什么用什么,都得做出“去過超市才有”的樣子,這是非人類融入群體的途徑。
只是,布里奧克對外來者的態度談不上熱絡。比如同住橡樹街的一位女士,在看到阿薩思標準的亞洲面孔后,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
那帶著惡意情緒的嘀咕傳入阿薩思耳中,什么“全黑的巫女”、“應該被燒死的惡徒”,倒是讓她多看了她一眼。
活了這么久,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