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的‘小暴君’遇到了一點麻煩,它找不到食物的開口就像嬰兒找不到自己的奶嘴。”
他們哄笑起來,對幼龍在捕食上的碰壁喜聞樂見。
“這確實為難它了。”其中一人客觀地說,“這只蘇卡達陸龜背甲堅固,硬度超過了它的爪子,它無法扒開它的殼。陸龜的體重是它的18倍,它也無法把它翻過來攻擊腹部。”
簡單來講,這是一個死局,幼龍注定要餓肚子了。
“要換另一只食物嗎?它再聰明也只是恐龍,第一次對付陸龜肯定不擅長。等它長大,有了成年迅猛龍的體型就能輕易咬碎龜背了。”
然而,變故就在一瞬間。
生態箱內,阿薩思繞著陸龜走了幾圈,爪子輕輕敲擊龜甲,又劃下了幾道不深不淺的痕跡。在確定爪子不如龜殼堅硬后,她立刻放棄了“扒”這個動作,改用“掏”。
陸龜又沉又堅硬,表皮又老又厚實,怎么看都不算是一份好飯。可她沒有選擇,只能想盡辦法獲取食物。
攻不破、翻不轉,想下嘴固然難,但它縮頭的脖頸處可比龜殼柔軟多了。她思量片刻,為防意外沒有從頭部攻擊,而是繞到了陸龜后方,用利爪掏起了它的尾部。
這種從后攻擊的行為極不體面,像極了大草原上的流氓·鬣狗的狩獵手法。可它相當奏效,爪子一把刺入了皮肉,陸龜痛地伸出頭、轉過來想咬她,但她哪會輕易讓它得逞。
她就綴在陸龜背后,靈活閃避它的反擊,并將它的血肉緩緩掏空……
這幾乎是一場慢條斯理的虐殺,做得她極為不適,即使在陸龜體力不支時她迅速咬斷了它的喉嚨,可它眼中逐漸熄滅的光還是令她動容。
萬物有靈——她的腦海中不知為何冒出了這個詞。
她不自覺地為之靜默。
但很快,她低頭大口吃起了龜肉,拋棄了所有心理負擔。
不為別的,如今的她也是“萬物有靈”的一員。遵從自然規則,遵從生存本能,不浪費到嘴的食物才是“有靈”。
吐掉難嚼的龜皮,她不緊不慢地吃空了陸龜。味道不錯,肉質較韌但帶著清甜的草香,其中尤以四肢為最。
殊不知,在她吃得香的時候一群“聰明人”破了防。從她給獵物“掏肛”開始,他們杯中的咖啡就再也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