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思聽了沉默,總覺得她與她遇到的人類似乎生活在一個走不出的“套路”中。
努布拉島不也一樣嗎?
侏羅紀的負責人欺騙了所有人,樂園確實打造成功了,可恐龍充滿了不確定性。上島的所有人都遭到了恐龍的追殺,死了太多,只活了一艘船的量——嘿,最后也是名沒得到,利也沒得到。
噫?
都有一個大公司執(zhí)掌大權(quán),都有一群科學(xué)家需要材料,都有一窩人類選擇作死,重合度這么高,她都想問問他們努布拉島怎么走了。
可惜,她不會說話。
以及——
這批人類沒有一掏就有的手機,也沒有塞進耳朵的耳機,有的只是一種她在實驗室見過的“古老”通訊工具,似乎叫“按鍵機”。
他們的時間是2004年,而她在努布拉島活到了2018年……由此可見,她本與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可不知為何,她與他們在這一刻相見。
是命運,是巧合,還是注定的必然?
她到底在大海中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游著游著就進入了亞馬遜呢?
她不理解,可她正在經(jīng)歷著。
土著耗時一個月腌制完蛇肉,她嘗了嘗味道覺得不錯,就是咸了點兒。
無妨,熱河的血蘭已經(jīng)被她占據(jù),她大可以用血蘭佐著蛇肉吃,嘗點獨特的風(fēng)味。且在她的捕食下,巨蟒的數(shù)量不斷減少,其它物種正變得豐富,想必要不了多久,亞馬遜的生態(tài)就會恢復(fù)如初。
這是好事,她不確定自己能在亞馬遜留多久,但在她留駐期間,生物資源自然是越豐富越好,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餓肚子。
阿薩思痛快地啃著血蘭花,從熱河邊緣掃蕩到綠蟒的巢穴。
她發(fā)現(xiàn),血蘭花在越熱的地方存活率越高,花期也越長。綠蟒的巢穴里全年有血蘭盛開,而熱河邊緣的血蘭一般開過七天便凋零。
為填飽肚子,也為消磨時間,她將長在外頭的血蘭連根拔起,全轉(zhuǎn)移到綠蟒的洞穴養(yǎng)著。而在她的持續(xù)耕耘下,血蘭花全被挪到了熱河內(nèi)域,長得更集中也更巨大。
又半月,外來者離開了,她的蛇肉還有一半。
再半月,土著聯(lián)絡(luò)了雨林中的幸存部落,告知了雅庫媽媽已死的消息,并將一大張蛇皮展示給人看。驚嘆過后,幾個部落商量著搬回來,畢竟熱河一帶的食物更多。
之后又過了一月,阿薩思消耗完蛇肉,把綠蟒的巢穴占為己用。她將一堆蛇蛻、蛇骨和蛇皮堆成“鳥巢”,每晚聽著熱河流動的白噪音入睡,日日好眠。
吃飽靠血蘭,打牙祭靠巨蟒。偶爾,她會循著薩滿祭祀的呼喚而去,吃一些土著供奉的肉食,只是在半年后的某一天,她聽見的“呼喚”稚嫩又青澀,時斷時續(xù),卻足夠真誠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