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阿薩思又過上了卷到自律的生活,早起長跑滑翔,中午游泳覓食,晚上鍛煉目力。
三個月后,她膽子極大地把“低空飛行”與“眼力訓練”放在了一起,時間還定在深夜。于是,這一次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樹的掠食者成了她,她還把自己撞暈了。
可她越挫越勇,鍛煉不止撞樹不息。為防暈倒,她還創(chuàng)造了一招“脊背撞擊”,即在撞上樹之前團起身體防御,這樣不僅能卸去巨力,還能打熬筋骨。
只是,新的技法總能給她帶來一些尷尬的情況,比如現(xiàn)在,她團起身體撞在一棵幾十米高的胡桃木上,而張開的龍刺死死扎進了樹身,還卡上了。
她不上不下地被掛在上頭,掙扎了幾下無果,只好等身體放松下來、收斂龍刺再下樹。
沒想到,她在下樹前被一群猴子圍觀了……
類似丟臉的事不少,還好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雨林中的猴子實在討厭,它們無情地嘲笑了她半年,每一次見到她都溜得極快,還做出“背部摩擦樹皮”的動作,相當犯賤!
阿薩思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在第二年雨季到來的時候,她沒有去狩獵存活的巨蟒,而是決定先滅了猴子滿門。
雨林中的猴群確實沒想到,縱使它們在林中飛來蕩去、急速躲避,也逃不開阿薩思低空飛行的獵食能力。當她化作長梭在雨林中穿行,逃命的猴子幾乎被她吃個干凈。
前后只用了三天,這個作死的猴群徹底消失在熱河領(lǐng)地。
末了,阿薩思才把狩獵目標轉(zhuǎn)成巨蟒,吃得是神清氣爽。而在她的獵食下,十幾米長的巨蟒正在走向滅絕。
如是吃了兩個雨季,年滿16歲的阿薩思正式進入了成年期,也再次迎來了蛻皮期。
其實這兩個時期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左右不過是讓她的體型更大、骨頭更硬、體質(zhì)更強罷了。
然而,她小看了兩個時期疊加在一起產(chǎn)生的化學反應。
就像人類在進入青春期后會出現(xiàn)第二性征,比如變聲和發(fā)育——阿薩思的成年期相當于第二階段的“基因病爆發(fā)期”。
她很強大,很健康,所以她的身體認為“是時候了”、“可以更進一步”,它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激活了休眠的基因,因此,阿薩思每一天都在接受自己的新變化,還要花大量精力適應身體的變化。
浮在眼翳上的膜脫落了,她的視力更進一步,已能看到“入微”的東西。比如蜜蜂振翅的次數(shù),比如花粉噴灑的軌跡,比如冷熱水混合時的微流。
相應的,視力變好也會引起一些“后遺癥”,那就是身眼協(xié)調(diào)力的不足。
目力一好,頭腦的反應也快。當她再次在森林中飛行時,眼睛會先一步確定障礙物,大腦會后一步選擇穿梭途徑,可她的身體卻跟不上太快的反應。
快一步撞樹,慢一步側(cè)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她足足花了半月才重新適應起來。
同時,舊有的鱗片隨著舊皮一起剝落,而新長出的鱗片不復銀灰,顏色竟是亮了一點。
仿佛陳舊的銀器被擦去鉛灰,煥發(fā)出原本的光彩,阿薩思的新鱗片也趨近銀色,將她襯得像是一尊巨大的銀質(zhì)巨獸,充滿了實打?qū)嵉馁F氣和華彩。
只是阿薩思不太喜歡。
作為掠食者,她一貫講究高效和實用,對大部分花里胡哨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偏向銀色的鱗片屬實漂亮,可漂亮有什么用?能幫她打贏電鰻和綠蟒嗎?
好在體色變了不影響她的偽裝能力,不然她遲早被自己不爭氣的基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