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密協議下,她的通訊設備不能使用,而脫離了數據的干擾,阿薩思更有大把的時間干“正事”了,她開始學習藏地的文化,翻閱市面上的經文,再對歷史遺跡做一個系統的了解。
這一切做得大大方方,她還時常拿著筆記請教華國教授,得到了他們相當全面的答復。在推廣自家文化方面,華國人非常熱情。
一個有心教,一個有心學,阿薩思在藏地混得風生水起,又憑一手獸醫的本事治好不少牛羊,收獲了本地人的好感。
約莫一年,她開始自由出入一些寺廟,與當地的僧人討論靈魂相關的議題。
誠如她所料,歷史悠久的民族有著豐富的知識和史料,在這里,她找到了答案——靈魂的養料是香火,而麻醉劑也是它。
在高僧手札中有記錄,每個人都有靈魂,也有“第三眼”,能夠看到魂靈的光與熱,也能夠看到天地間的能量。但因世人被相所迷,沉浸欲望,他們的天賦便漸漸失去了……
而香,尤其是點燃的香,搭配缽的震動可以重新喚醒人的覺知。
香火成煙,煙在空氣中的流動像極了以太能量在宇宙中的流轉,是以不同配方鑄就的香能為靈魂帶來不一樣的體驗。
“香火是靈魂的養料……”
原來如此。
難怪西方的祭祀文化有用“煙”的習慣,而東方更是把“上香”融入了血脈。
無論是教育還是體驗都具有滯后性,阿薩思忽然記起,當初在香港“作威作福”的那些年,人類總是帶著大把的香火祭拜她。
曾經的她不懂他們何為,還嫌香火嗆人,結果多年前的子彈射中了眉心。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從那時起,華國人就在溫養她的靈魂,給她奉上了最細的糠。
可她當時是頭無知的豬啊……
想通這一點,阿薩思捂住臉。就像成年人打開了十五歲的自己寫下的青春傷痛文學,如果臉上的表情能開個扇形統計圖,那她的一定是三分遺憾、三分懊悔,三分尷尬,再加一分“把我埋了吧”。
阿薩思:“我可以學習你們制香的手藝嗎?”
萬一以后遇到靈魂上的難題,她可以點一根香試試。
僧侶表示善信當然可以,只是這不好學,香道可是個異常龐大且復雜的體系,最基礎的功課還得從認識天然香料開始,包括尋找和提煉,都是難題。
甚至,有些香料可遇不可求,比如“龍涎香”,萬金難求。
在得知龍涎香是在抹香鯨腸道中形成的蠟狀分泌物,雖會被其排出,但不是糞便,并且具有特殊的香氣后,阿薩思意識到她的財富渠道又多了一個。找抹香鯨還不簡單嗎?她下水就行了。
于是,她在藏地過上了白天搞科研,晚上搞玄學的日常,時不時救一救“啥都要自己上”的老教授們,日子過得還算快活。
與她相對的,萊戈拉斯作為一只自由的小精靈,果然無法適應規則化的生活。他離開樂團,前往冰島,面對一片曠野、仰望滿天星辰,開始了新的創作。
之后,全新漫畫《驅魔少女》在刊物上堂堂連載,熟悉阿薩思的人幾乎都猜到了是她。
而阿薩思也沒想到,等她三年后返回柏林,第一次接觸《驅魔少女》是在一家書店中。當她嘴角一抽循著精靈的氣味找去時,才發現以她為形象的神社建了起來,文件由官方一致通過,而管理者正是萊戈拉斯。
阿薩思:“你做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