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只是薩滿祭祀的神奇之處,前者從未有過體驗。
阿薩思也是如此,她只是吃飽了撐的四處走走,窮極無聊才來圍觀土著。
不料他們不做采集和狩獵,也不搗藥和戒備,反而把好端端的蛇肉全倒在曬架上,又撒上一些綠色的細碎沫子,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舉動。
當他們戴起猙獰面具、頭插彩色羽毛時,她還想不通他們在搞什么。
直到他們人手一面蛇皮鼓,手腳綁起骨鈴,嘴里發出奇怪的叫聲開始繞著薩滿旋轉,她才“恍然大悟”,認為他們是到了求偶期,需要像鳥一樣通過“多彩羽毛”和“奇怪舞蹈”來吸引伴侶的注意。
可結果,人類的“伴侶”不見蹤影,她倒是受了影響,竟不自覺地朝他們靠近。
很奇怪,特別奇怪……好比她有“地找她出來是為了請她吃飯?
比起研究員,這些土著還怪好的啊。只是這些肉看上去有點眼熟,這不就是她吃剩的蛇肉嗎?
阿薩思不吃熟食,因為她要從獵物流動的血液中汲取身體所需的鹽分。但土著的投喂難得,勾起了她對蘇珊的回憶,阿薩思嗅了嗅發現肉里沒下毒,終是低頭卷起蛇肉吞食。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她沒想到土著做的蛇肉是咸的,味道還極好。
這真是吃到陌生飼料了,阿薩思吃光了大肉,舔干凈帶鹽的汁水,隨即掃了一遍土著們分不出誰是誰的臉,大致記了一下氣味便離開了。
之后,阿薩思把土著的居住地標記為自己的領地。
土著不傻,他們立刻挖了她的排泄物曬干研磨、加工處理,外出狩獵時一定會帶一些。
也是托阿薩思的福,由于排泄物以蛇肉渣滓為主,當土著把它們與蛇草混在一起使用時,效果好到讓人不敢相信,這幾乎是天然的“驅蛇膏”,抹完后沒蛇敢靠近他們。
壞處就是臭了點兒,而且還有一個副作用——
自從他們開始涂抹阿魯塔姆的排泄物后,那位“森林的使者”就再也沒在他們的祭祀上出現過了。
是他們做錯了什么嗎?
阿薩思知道,在大自然中每一種動物的糞便都是寶貴的資產,它們對環境的改造功不可沒。
比如鳥類的糞便常攜帶著植物的種子,犀牛的糞便能夠其它動物提供棲息地,大象的糞便是不少小型動物和蟲類的食物來源……它們肥沃土壤,利于植物生長,可以標記領地,有多種用途。
但阿薩思怎么也想不到,土著會挖她的糞便糊墻、抹地、涂滿身體,還在“糞坑”里烹煮食物,懇請她與他們一同用餐。
真是見鬼,她瘋了才會去“糞坑”里找吃的。托他們的福,她覺得自己的領地已經臭到呆不下去了,得換個地方覓食。
誰知她多少帶點“事故體質”,這食沒覓到,地也沒走出幾里,就瞅見一艘河船逆流而上,目標明確地朝一個方向駛去。
她看到,駕船的是一名黃發白膚的男子,船內盡是外來者,一共六人。他們說著她熟悉的語言,指明要去一座廢棄的工廠,也就是她前些天去過的、被燒毀的“倉庫”。
船只逆行,速度不快,正方便阿薩思不緊不慢地跟著。
許是她這些天吃巨蟒有點狠,以至于人類的河船行了許久也沒被巨蟒跟蹤,只出來一條鱷魚給他們添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麻煩。這像是一味調味劑,給這一船人增加了茶余飯后的談資,而聊著聊著,一些信息便鉆入了阿薩思的耳朵。
外來者是一所制藥公司的員工,其中一人是高管,一人是生物學家,另外四名都是公司的“保安”人員,他們有豐富的叢林求生的經驗,專為完成任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