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阿薩思是個硬骨頭。
她一口咬在巨蟒頸部,鋼刀般的利齒齊齊扎進它的血肉。而后,她背上的龍刺一根根豎起,尖銳的一端在巨大的壓強下刺入蟒身,同時她的利爪捅進了巨蟒的身體。
她的軀體是動不了,但后肢還能動。為防萬一,阿薩思扛起巨蟒往前幾步,將它壓在一棵巨大的橡樹上。以粗礪的樹皮為著力點,她擠壓著巨蟒上下摩擦,將它蹭禿嚕了一大塊蛇皮。
巨蟒吃痛,發出嘶嘶叫聲。很快,泥潭里的雄蛇爬上岸來,一條條往阿薩思身上纏。它們越絞越緊,重量越來越沉——阿薩思并不理會,只一心捅入爪子,然后攪爛巨蟒的內臟。
巨蟒疼痛難忍,已經有了退意。不想雄蛇里三層外三層地把它包裹在里頭,讓它直面恐龍的爪牙無法退卻,它不禁扭動身軀發出威嚇聲,卻依舊進退兩難。
雙方互搏變成了一場消耗戰,但流血不止的巨蟒大概率會死得更快。
它想退,退不了;它想進,進不得。阿薩思的牙扯下了它的皮肉,一塊接一塊,它有再多的血肉也不夠她造。接著,她咬穿了它的喉管,觸碰到后方的脊椎……
耗時許久,阿薩思總算殺死了這條巨蟒,以及剩下的雄蛇。
在一坑的血泊和碎肉中,她累到趴在蛇尸間低低嘶吼、大口喘氣,腦海中
身體的欲望提醒她:你要獨享。
獸性的本能告訴她:你要護食。
血蘭難得,巨蛇罕見,哪一樣不是珍貴的食材?哪一樣不比暴虐一號鮮香?又有哪一樣不是她憑實力獲取的美味?
她強大,她理所當然配得上最豐盛的食物,也值得她細嚼慢咽,極致享用。
所以,這些嗅到腥味聚過來的后來者算什么?想從她爪下分一杯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護食的阿薩思異常兇暴,她繞湖而走,咆哮著嚇退覓食的野獸,殺死不長眼的東西。大抵是血味濃到了一定程度,就連巨蟒都不敢接近這一片區域,阿薩思總算有時間享受美食,一吃就是五六天。
她的胃口漲了,一頓可以吃下600千克左右的食物。
98英尺的巨蟒雖大,但總重不過7噸,除去蛇皮和腹中的腌臜,它也只夠阿薩思吃四天,如果沒有血蘭花佐餐,那么它會被吃得更快。
不得不說,這條難得一見的巨蟒著實鮮美。
不知是被血蘭花腌入了味,還是蟒蛇幾十年的營養積累,它的風味獨特到讓她敲骨吸髓。
阿薩思咀嚼著巨蟒的脊椎,吞下韌性十足的蛇筋,又如法炮制地吃掉了數條蟒蛇。幾天過后,眼見剩下的巨蟒尸體開始變味,她總算不再獨享,將它們一條條拖到支流順水沖走,留給了食腐的動物。
之后,她的主食變成了血蘭花。
因食量巨大,一湖的花很快見底,連根莖都被摧殘個干凈。見吃空了,阿薩思這才離開了湖泊,沿著熱河邊緣閑逛、捕蛇,可惜沒捉到幾條。
又三天,大概是體內的“營養”囤積到了質變的時候,阿薩思察覺到身體在發熱,四肢變得酸軟,眼翳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熟悉這種變化的阿薩思明白,她不定時的蛻皮期到了。為了安全,她得趕緊找一個長滿蛇草的地方住下,萬一在這時碰上一條98英尺的巨蟒,那麻煩可就大了。
回憶著蛇草的氣味,阿薩思鎖定了方向迅速離開。約莫一小時后,她在一片長滿蛇草的shi地安了窩,耐心地等待身體的蛻變期過去。
不吃不喝,紋絲不動。遠遠看去,她銀灰色的身軀像一塊巨石橫亙在shi地中,但因她善于忍耐蟄伏、偽裝變溫,大部分路過此地的動物都當她是塊石頭,就連在樹間穿行的巨蟒也不例外。
蛻皮期一共持續了五天,有些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