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思,我是不是連累了杏子?可整件事跟她沒有關系,她甚至沒進過那棟房子,她為什么也會消失?她是無辜的!如果她也會遭殃,那奶奶怎么辦?我之前回了家!”
然而,縱使去了神社也無法擺脫怪談,它一直如影隨形。
“我試過打電話給你,可接起電話的人不是你,不,它不是人,我聽見另一端響起喉骨摩擦的聲音,它會在半夜敲我的房門……”
阿薩思輕拍她的后背:“冷靜點,理佳,我在這里。”
“冷靜點。”
理佳的情況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她有兩天沒吃飯,神經一放松就暈死過去,阿薩思為她檢查了身體,發現無大礙后決定帶她回去。
可根據“杏子失蹤”來看,糾纏理佳的怪談是個不講道理的東西,它會無差別傷人,如此,讓司機送她就不現實了。
阿薩思抱起理佳就走,通過外頭的電話亭知會司機離開,幾個起落消失在高處。
把理佳放進書房的魔法陣中,許是獵物的氣息忽然消失了,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濃稠陰暗的能量透過門的縫隙往里鉆,又被家的結界擋在外頭,沒有屋主的允許,怪談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
阿薩思透過貓眼朝外看去,正對上一個漆黑的眼球,有東西在從外朝里張望,它看到她了……
屬于惠子奶奶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理佳,是奶奶,開開門吧,我帶來了你愛吃的天婦羅。”
“是嗎?”阿薩思戲謔道,“我迫不及待地想品嘗你的手藝了。”
她回頭看了萊戈拉斯一眼,精靈攤手,回以她“請自由發揮”的眼神,他并不在意家里變成戰場。
阿薩思獰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開門:“拿來吧你!”
怪談盯上了她,她也看得見怪談,一看又是長發白衣一身血的“同款造型”,見多了的她早已達成了免疫。
她猛地伸出手掐住怪談的脖子,一把將它拖進屋里,狠狠摜在地上,正要一拳擊碎它的頭顱——忽而光影斗轉,她一下從光明的家中來到了一棟昏暗的房子里,且不知為何,她的視野詭異地低矮了幾分,連手腕也細了一圈。
等等,她的肌肉呢?
阿薩思緩緩抬頭,對上房中的試衣鏡。接著她看到,她變成了曾經夢到過的東亞女孩。
她曾見過“她”,在意識深處,在夢境之中,在吞下母盒之后。
龍的記憶很長,但龍的記憶力不弱。追溯她清醒時的每一年,她可以確定,自己從未在現實中遇到過“她”,就連街頭的一次擦肩而過也無。
所以,“她”到底是誰?
究竟跟她有著怎樣的淵源,才會讓她一而再地見到“她”?
一件怪事,發生一次或許稱得上是巧合,發生兩次就得注意它的緣由。她是很想探究原因,但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在哪,不管她變成了什么,鐵拳已經舉起,哪有放下的理由?
一瞬的詫異,諸多念頭的閃過僅是電光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