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好,收入穩,孫女也長大成人了,惠子奶奶胃口都大了不少,從一個干瘦的老人變得富態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
一聽阿薩思對未來的規劃,知曉她有離開的意圖,惠子奶奶一聲嘆,卻也明白曲終人散的道理:“雖然只有一海之隔,但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永遠無法到達的地方。”
理佳:“奶奶胡說,坐飛機就到了。”
可阿薩思沒有續接她的話,只道:“從大海中來,會到大海中去。如果見不到我,可以去看看海。”
理佳這才反應過來她們說的不是同一個話題,她記得阿薩思說過她是大海的“怪談”,可她從來不問起,不是因為她忘了,而是因為——她怕有些問題問出口,就要面臨分離。
從98年到04年,她早已把阿薩思當成了家人,根本不在乎她是人還是非人。卻不料緣來緣去緣如水,說“再見”不是她能控制的。
理佳:“你還會回來嗎?”
惠子卻道:“不要抱有她會回來的希望,理佳,這會給她增加壓力。”她的目光柔和起來,“你該學會道別了。”
學會道別是人類的事,留下禮物是她的事。
由于與東京警視廳關系匪淺,阿薩思輕易獲得了稻荷神神社的管理權。神社是宗教場所,不得進行買賣,但神社的管理權可以轉讓,用地也可以購買。
幾道程序下來,稻荷神神社就掛在了仁科名下。托阿薩思的福,即使她離開了,警視廳也會對仁科一家照顧有加,畢竟她基本解決了東京怪談的問題。
聽說她要前往德國,一眾警員皆來送行,誰知阿薩思根本沒去機場,也沒有坐上輪船,而是背了個包潛水離開。
警員們:……
“額,我記得她的資料中是有‘潛水愛好者’這一項,她似乎酷愛游泳。”
“可是,從日本游到歐洲這根本不現實啊!從海里上岸,他們會讓她入境嗎?”
答案是會。
阿薩思游到半路溜上了一艘豪華郵輪,由于上頭人數太多,誰也不認識誰,她連基礎費用也沒交,更無人查驗身份,就這么在游輪的自助餐區混吃混喝,天黑了找個空房間看書,一路順利抵達英國。
誰會想到茫茫大海上有人爬游輪啊!
更不會想到,阿薩思跟著游輪上的人一起下來,大大方方地坐進他們的接送車輛,還去高檔酒店住下,享受貴賓待遇,中途無人對她的身份起疑,只因她的口語、氣質、外貌和見識都在表明她是“同一階層”的人。
尤其是阿薩思開始談生意的時候:“這位女士,你對軍火感興趣嗎?我想跟你做一筆生意,換點‘生活費’。”
蝙蝠給她準備的錢不少,可她想換現成的。出一部分安布雷拉的熱武,換成歐洲貨幣,她記得這年頭虛擬幣的生意已經開始了,可以投一波。
“你是軍火商?”
阿薩思沒有回答:“我只做這一筆生意。”
她不曾留下姓名,交易只拿現金。
等拿到武器的人對著保護傘的標志瞎猜她的身份時,阿薩思已經進入法國,又穿過城市漫步森林,最后坐上了一輛灰色的城際列車……的頂部,通往奧地利的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