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變故就在一瞬間。
長了蛇草的土地確實不會受蛇的青睞,可要是蛇草快被拔光了呢?當土著的人味蓋過了蛇草的氣息,巨蟒的到來就成了理所當然。
可以說,每一種生活在野外的掠食者都有其獨特的狩獵方式,它們也具備著相當的狩獵經驗和智慧。
地上有蛇草,那就從樹上走。雨林多的是參天巨木,多的是粗壯枝干,掛一條1噸重的蛇并不在話下,還為它的狩獵提供了高效快捷的途徑。
只見一條粗大的綠色森蚺穿行樹間,它很聰明,竟然應和著樹葉的“沙沙”聲前行,沒讓經驗豐富的土著聽出異常。
潛行、接近,它悄無聲息地繞到土著的頭頂,從他們的視線死角緩慢掛下。近了,更近了,它吐出信子,收縮起頸部,準備彈射出去。
蛇一出擊可彈出身體長度三分之一的距離,若獵物在該距離內,被擊中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除非對方的反應力能快過蛇的攻擊速度。
但很可惜,人類無法成為巨蟒的天敵,委實應對不了它的殺意。
當土著察覺到“森林過于寂靜”時,已經太晚了!巨蟒從天而降,張開血盆大口由上至下地咬住了一名土著,立馬把他拖了上去。
剩下一人連同三個孩子失聲尖叫,前者一手夾起一個孩子往部落跑,而薩滿的繼承者大抵是見過大場面,她在短暫的失措后立刻鎮定下來,抓起蛇草糊在自己身上。
可就在這時,大地突然發出“咚咚咚”的鼓點聲,像極了薩滿的蛇皮鼓發出的悶響。
轟隆聲止步在他們身邊,下一秒,掛在頭頂的巨蟒突然被扯成兩截。大量蛇血淋漓而下,卡在蛇嘴里的土著掉在地上。
女孩趕緊上去把他拉出蛇口,卻聽見他們的頭頂傳來了瘆人的咀嚼聲。
兩人同時仰頭,就見一頭巨大的銀灰色怪物雙爪扯著半截蟒身,正張開深淵巨口撕扯吞咽。血肉渣滓從上頭流下,淋了他們滿身,也淋出了兩種反應。
女孩大聲喊道:“阿魯塔姆!”
語氣充滿了憧憬與興奮,于她而言,與阿薩思的重逢即是喜悅。
而從蛇口脫險的土著則兩眼一翻,被嚇得徹底暈死過去。誰也沒想到,阿魯塔姆是一頭比蘇庫還恐怖的怪物!它看上去比蘇庫還會吃人!
掠食者與人類最大的區別不在于吃與被吃,而在于三觀大不相同。
如果一個人光露面就嚇暈了貓狗,那么他會懷疑自己究竟長得有多丑,才會造成‘連非人類都看不下去’的局面?
輪到阿薩思,她只會對“一個照面就嚇暈獵物”的現狀感到非常滿意,并期待自己長得更威武猙獰一點,以便在狩獵時占據更大的優勢。
至于所謂的美丑,在生存競爭中只是次要的東西。
物競天擇,激烈殘酷,唯有有實力活下去的生物才有資格考慮溫飽之外的事。
她篤定,全世界只有人類會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還看重“外形和臉”,不僅在乎自己的,還在意他人的。
就像現在,被女孩掐醒的土著一睜眼又看到了她,再次被駭得暈了過去,氣得女孩扇了他幾個巴掌。
阿薩思沒在意人類的小插曲,只丟下蛇尾的殘骸,撈起巨蟒的上半截啃,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