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警官、人質,甚至是那個劫匪,似乎都對自己有著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能夠讀懂萩原研二眼底的祈求,對方不想要人質受到任何傷害,甚至不想在場有人受傷。
但是可惜他求錯人了,自己不是什么善人,自己所在乎的只有那幾個人。只要保證被困在銀行內的萩原研二平安無事就可以了。
如紫色水晶般的眼眸仿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銀發男人微微斂起眉眼,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剛才一瞬間的對視。
因此,在劫匪手中的武器對準女孩蠢蠢欲動時,本應該冷漠旁觀的男人,微動手指,以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速度妥協——
選擇了放下手。槍。
“所以——”他低沉著聲音,“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見銀發男人絲毫不受影響,劫匪頭子甚至還能在那雙隱藏在陰影下的眼睛里看出一絲嘲諷。
然而無論劫匪怎樣威脅,對方始終態度淡淡,反倒將他襯托得像個小丑。
劫匪罵罵咧咧,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手上的人質,他就是個單純的瘋子!
惱羞成怒之下,劫匪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將手里泛著隱隱寒光的兇器對準眼淚已經盈滿眼眶的人質。
這本來就是他在大街上隨便找來當做棋子的工具人,此時也沒有分毫心疼。
但與冷血的劫匪不同的是,某些人——比如松田陣平已經蠢蠢欲動,就差在身邊尋覓個合手的武器直接沖上去了。
他狠狠咬牙:“那個混蛋在做什么?!”
那個女孩可是即將在他的面前被殺死了!
安室透雖然表面沒有松田陣平那么激動,但實際上他藏在下面的拳頭已然攥緊。看著黑澤的表現,他在心中不斷地質問,這樣做是正確的嗎?自己可以相信對方嗎?
還是說……
安室透一陣恍惚,視野中的黑衣銀發男人遠遠看去,愈發契合琴酒的形象。
他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開口,對松田陣平道:“劫匪身后有視覺死角,我們繞到后面去……”
松田陣平轉過頭來看了金發同期一眼,眸中似乎閃過驚訝,但他沒說什么,平靜下來后點了點頭。
可是還沒等兩人開始行動,終究是劫匪的速度更快一點。他的手高高揚起,下一秒就要宣判女孩的悲慘結局。
在場的人都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不出意外,即將有一條生命在此凋落。
——這不正是他經常看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