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和安室先生交接正式時間還有一會兒,于是榎本梓也自告奮勇留下來幫忙。
在洗碗的嘩嘩水流聲中,榎本梓輕咳一聲,率先開口打破寂靜。
“那個……安室先生,關于你朋友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雖然解開這只是她自己單方面的誤會,但不知道為什么,榎本梓終究不敢和銀發男人有直面的交流。
“沒關系,我想黑澤應該不會介意的?!卑彩彝该嫔蠐P起微笑,“他只是……長得比較兇一點,所以經常被人誤會?!?/p>
這話說得安室透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榎本梓變成豆豆眼:“原、原來是這樣嗎?”
金發店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此時他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自己總是會不自覺想起昨晚的對話。
昨晚和黑澤陣結束對話后,安室透找時間又出了一趟安全屋,他去見了自己的幼馴染。
他推開門走進昏暗的房間,便看到熟悉的背影。這里是他和景光約定好的秘密地點,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聽到聲音,諸伏景光自然地轉過身,看向來人,露出個溫和的笑容:“零,你來了?!?/p>
“突然把我叫過來,是有什么緊急的事嗎?”諸伏景光問道。
平常為了掩飾二人間的關系,他們盡量都避免與對方交集,更別提私下跑到這里來互換情報。
所以當收到幼馴染的信息時,第一反應的懷疑過后,諸伏景光更是擔憂對方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忽地想起組織離最近的傳言。
安室透抿抿唇,將保密協議之外的內容悉數講出。對方除了是自己幼馴染的身份,景光同樣作為組織里警方的臥底,有資格知道這些情報。
聽完這一系列的跌宕起伏,即使是諸伏景光也不免心情復雜,他發表聽后感想:“所以說……”
“琴、黑澤陣和我們關系很……親密?”
諸伏景光艱難吐出這句話,原諒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幅場面。
那可是琴酒啊,在一進入組織就給他們新人下馬威,處理叛徒時心狠手辣,那段時間諸伏景光甚至連噩夢里都有對方的存在。
見幼馴染和自己當時的反應相差無二,安室透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那你在糾結些什么呢?”
倘若接受這個設定的話,從結果上來看,他們就是得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幫助。
安室透扶額,腦海中琴酒和黑澤陣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形象不斷交換。
按照黑澤陣的說法,大致可以分為兩個方向的推測:一是黑澤陣成為了紅方陣營,二是自己以及同期墮落進入了組織……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好說,他勉強可以接受,但若是后者,事態會發展成什么樣子……這涉及到了同期們的生命安危,他不敢去賭。
所以安室透在那時選擇了沉默。
諸伏景光靜靜地聽著,他能體會到幼馴染心中的糾結,不過也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他找到了問題所在。
“零,你不信任那個叫做黑澤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