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最可惜的是,那個贊助《立·冬》的人不愿露面,也沒留下聯(lián)系方式,以至于她沒能當面感謝他。
盛雪把惠秀之和凌靈送出去。
返回病房時,張高軒正在看手機,手機在播放電臺,他一看見她,就著急忙慌的把電臺關(guān)掉:“盛雪姐,你回來了。”
“嗯,”盛雪對剛剛張高軒放的節(jié)目很熟,“你是在聽《立·冬》嗎?”
“凌靈說這個是你的節(jié)目,我就搜來聽聽。”惠秀之同盛雪談話時,凌靈跟他說的,他閑來無事就搜著聽,盛雪在廣播里的聲音很專注,能吸引人往下聽。
“這樣。”盛雪淡笑。
她剛跟惠秀之聊完,思緒還是亂的,她需要一點時間整理。
盛雪看著病床上的林旭東,又看了看張高軒,她突然想跟他聊聊關(guān)于林旭東的一些事情。
張高軒注意到盛雪一直盯著他看,試探性地問道:“盛雪姐,你有問題要問我?”
盛雪猶豫點頭:“我想跟你聊聊你的老師。”
林旭東車禍的時候應(yīng)該才24歲,之后離隊,經(jīng)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修整期,緊接著開始教張高軒冬季兩項,張高軒應(yīng)該會相對清楚林旭東在離隊之后的生活。
她想要了解。
張高軒沉默片刻,視線飛快掃過病床上的林旭東,又轉(zhuǎn)而落在盛雪身上:“行。你想知道什么,你問,我能說的都告訴你。”
“林旭東是什么時候開始教你的。”
“五年前。”
五年前張高軒15歲,林旭東經(jīng)歷車禍不久,盛雪還沒有策劃《立·冬》。
“他平時除了教你以外,還會做什么?”
“老師平時除了教我以外,好像就沒做別的了?”張高軒語氣不太篤定,回想一下,確實如此,“老師的日常生活很枯燥。”
離隊后的一段時間,林旭東的心理狀態(tài)很差,維持一段很長周期的心理治療,期間對冬季兩項緘口不言,對其他事物的態(tài)度也一直平平。在心理狀態(tài)有所好轉(zhuǎn)之后,他開始進行體能鍛煉,每天堅持,在身體素質(zhì)這一塊兒的鍛煉一直沒落下,只是不如以前量大,也不再碰過板,也仍舊不提冬季兩項。
林旭東仿佛回歸正常人的生活,運動員三個字離他遠之又遠。
“最初我媽找到他,他持拒絕態(tài)度的,”沒有拒絕的很徹底,只是委婉的讓封瑗去找別人,“但因為我母親堅持,再加上……”
“我知道。”因為張高軒父親張學(xué)揚,林旭東對他們一家始終抱有虧欠,張高軒不好說這些,但盛雪懂。
張高軒詫異,沒想到老師竟然會跟盛雪姐說這個。
“之后老師的生活基本三點一線,我家,他家,滑雪場。”張高軒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