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正好她可以把那些信回顧一下。
“嗯,去吧。”
“你快點哦,我好餓啊。”今天一天的狀態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反復復沉沉浮浮,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她是真餓了。
林旭東笑:“好。”
盛雪往書房去,走到一半突然轉身,踮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辛苦了。”
書房東西不多,角落里擺放幾件設備,書柜里零星幾本書。桌子也很干凈,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個相框還幾摞信。相框和信還是剛放上來的。
這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是空蕩。其實不止這個房間,這個家整體是如此,若不是他搬來時,她有意給他增添了點物件,哪有生氣。
信是按照時間順序來放的,從上到下從前往后。
盛雪按照時間節點,隨機看了幾封信。
翻到最后,她看見一封沒有郵票,沒有郵戳,沒有拆封痕跡的信。
盛雪:
見字如晤。
這是一封遲來的信,遲到了六年,我很抱歉。也請原諒我,有些話只能以這種方式說出口。
六年前的那場車禍,對當時的我來說是一場災難。那一天,是我生命中最不愿回想起的一天,母親去世、教練重傷、我失去上賽場的資格也失去了你。我頭一次恨,恨老天不公,恨命運多舛。我想不通為什么我拼了命的努力,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我無法說服自己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心安理得地堅持原本的路走下去,便試圖以頹廢的姿態面對往后的人生。可那樣活著于我而言太痛苦。在行與不行、好與不好間反復掙扎的每一天都太過煎熬,我徹底被負面情緒打倒,心理防線被侵蝕得一塌糊涂。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封瑗為我推薦心理醫生的時候,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這一點連封瑗都不知道。我太想把自己打破重塑,但我不想做回原來的我,我想成為一個新的自己。
這六年來,我堅持就診謹遵醫囑,過程很痛苦,但心卻不那么難受了。宋清瀚說我是一個狠心到能自行把潰爛傷口揭開、撒藥再縫合的人,如果一次不夠,我可以再來兩次三次直到它好。我覺得他說的對也不對,我其實只是想快點好起來。
和你在冰雪天地滑雪場的相遇是我始料未及的,現在想來,可能就像你說的,老天終究還是可憐我,他不忍看我如此,便把你還給了我,讓你回到我身邊。
起初我真的只是以為是兩個相似的聲音,因為車禍時聽到聲音對我影響太大,所以才會在聽到你的聲音后忍不住向你靠近。宋清瀚說這是聲音依賴。你的聲音能讓我放松,能讓我很好的入睡,于我而言是積極的存在。后來因公跟你的接觸變多,我對你的情感發生了變化。我感知這一變化的有增加內容,可以重新再看一下。沒有刷新出來的話,可以試試清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