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淅的室友,也是他的同桌,聽見動靜從床鋪上探出腦袋。
他一眼就看出了葉淅的不對勁,葉淅靠在門上半天沒起來,懷里抱著幾盒零食一樣的東西,xiong口一起一伏,臉頰和嘴唇都有些紅。
“你這是干什么去了啊,怎么像后面有狗追你似的?”室友趴在床邊上一臉好奇,但他很快注意到了葉滿頭上的傷口,大驚失色,“你頭上怎么回事,被誰砸了?你又跟人打架了?”
葉淅心臟慢慢恢復了平靜,聽見室友問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沒有,是幾個低年級的男生,在學校里玩無人機,砸到我了。”
“靠,這些人怎么這么沒規矩,”室友一聽更生氣了,他撈撈袖子就從床上下來了,“你找那些人算賬沒有,這事兒沒完,我要把他們告到教導處去……”
他一邊說一邊下床,急著來看葉淅額角的傷嚴不嚴重。
但是他剛踩到最后一級臺階的,他就聽見葉淅說。
“我沒事,柏樾學長正好也在,讓人把他們幾個拎去教務處了,老師會處理他們的。我傷口也不要緊,柏樾陪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沒大事,就消了個毒……”
最后幾句,葉淅有點不好意思,聲音都放得很輕。
室友差點腳底一滑,從臺階上跌下來。
他勉強在地上站穩,唰得一下就扭過脖子去看葉淅。
“你說誰,柏樾?”他瞪大了雙眼,“他不是畢業了嗎?”
葉淅摸摸鼻子,也知道他室友為什么是這個反應。
他室友叫李睿,兩個人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學,還一直有很緣分,六年里當了三次同桌,硬要說起來,他們也能算半個青梅竹馬。
兩個人都是學渣,從初中就一起翹課泡網吧,互相抄作業,上課睡覺幫盯老師,可謂是能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更為巧合的是。
進入青春期,兩位根正苗紅的小年輕,同時發現自己原來喜歡男人。
李睿先羞答答出柜的,并要葉淅放心,他絕不會對好兄弟下手。
葉淅輕輕地哦了一聲,以表驚訝,然后就頂著一張面癱臉,波瀾不驚地告訴對方,自己也是gay。
友誼的小船頓時固若金湯。
李睿跟葉淅一下子從狐朋狗友進化成了生死之交,課后娛樂也從一起打游戲中,演變成可以一起看猛男雜志。
所以別人可能不知道葉淅那張小面癱臉底下的小九九,李睿可是一清二楚。
他可太了解葉淅對柏樾多么死心塌地,愛而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