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睿一眼看出來他松動了,立刻又挪近點,用胳膊肘去拱他。
“走呀,也別等周末了,干脆就今天,今天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不上也沒關系,我們可以直接過去,很快的,也就二三十分鐘的路程。”
他自己想去,卻又不好意思一個人,非要拉上葉淅做伴。
葉淅被他拱得就差左搖右晃,老師都快注意到了,無奈道:“行吧。”
于是下午四點,葉淅跟李睿一人拎了一個書包,一起離開了學校,打車直奔跟他們隔了一個區的園喜寺。
園喜寺的距離倒也不遠,二十來分鐘就到了,五點半閉寺,兩個人剛剛巧卡住了最后一小時,成功領到了免費發放的三根香,一起進去了。
不僅是葉淅要許愿,李睿也要許,否則他這么執著過來是為什么。
這座寺廟就是以姻緣靈驗出名,李睿誠心誠意,一點也沒了早上嘲笑葉淅的淡定,儼然封建迷信成精。
葉淅看他這樣,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李睿喜歡誰。
他在這十幾歲的年紀,對柏樾情竇初開,李睿一個身心健康的小基佬,當然也會有春心萌動的對象。
但李睿跟他是兩個極端。
他暗戀柏樾,像一株長在陰影處的野草,連一點動靜也不敢發出。
而李睿活脫脫一個戀愛狂徒,對一位偶遇的帥哥一見鐘情,硬生生打聽到人家的學校,兩年里告白五次,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這位帥哥都被李睿整麻了,連自己是直男都懶得再強調,直接一句謝謝但我拒絕。
可是葉淅看著李睿在菩薩面前虔誠許愿,倒也有一點羨慕。
李睿說得沒錯,暗戀只會一無所有,不管李睿最終能不能追上自己一見鐘情的那個對象,但起碼他強勢地在那個人腦海里留下了自己的影子。
那個人回憶起自己年輕時這段經歷,會一直記得有個男孩子,上躥下跳地拿著氣球和玫瑰,站在瓢潑的大雨里表白。
而柏樾對他的記憶,起碼到目前為止,始終定格在“朋友討厭的弟弟”這個身份上。
李睿念念有詞,把自己的戀情事無巨細地跟菩薩描述了一下,祈求菩薩保佑他有情人終成眷屬,嚷嚷了起碼八遍。
而等他一抬頭,卻發現葉淅還在看著神像發呆,手里的香別說許愿了,根本都沒有點燃。
“你干嘛呢?”
李睿把自己的香插到了香爐里,納悶的地問葉淅,“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發什么愣啊,拜一拜趕緊好回去。”
葉淅卻有些怔怔。
他遲疑地看著李睿,問道:“我該許什么愿呢?”
李睿剛想說你問我啊,就聽見葉淅又道。
“專門跟菩薩許愿說想睡一次柏樾……是不是太刺激了點,”葉淅的面癱臉都有點繃不住了,“菩薩真的不會想劈我一道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