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想過當個君子,在高中畢業(yè)后,他也試圖遠離過葉淅,減少與這個年輕男孩的見面,不讓葉淅來影響自己。
他安慰自己,這也許只是他年少荒唐的一段心動,未必有這么深入骨髓,只要時間夠長,總有一天他會淡忘。
可是沒用,完全沒用。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非但沒有淡忘,反而還像戒斷反應一樣,對葉淅的渴望不斷增長。
當他在籃球場邊緣看見葉淅的那一刻,他的籃球差點就要脫手了。
他跟別人聊著天,視線卻一直不易察覺地停留在葉淅身上。
到底誰會沒事一個人跑到高中母校去打球呢,他只不過是找個理由,正大光明地去看葉淅一眼。
柏樾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他看著葉淅的房間,在心里輕聲說了一句,晚安。
他對葉淅有一點抱歉。
但又非常淺,轉(zhuǎn)瞬即逝。
他已經(jīng)嘗試過要放走葉淅了,可這實在太難了。
所以不管要如何不擇手段,他都希望有一天,他一睜眼就能看見葉淅在他身邊。
葉淅這一晚睡得十分好,一夜好眠,連夢也沒有做。
所以第二天柏樾來敲響他的房門的時候,他還迷迷瞪瞪,完全無法清醒。
但是敲門的聲音實在太執(zhí)著了,叩叩叩,叩,敲得不輕不重,卻十分連續(xù)。
葉淅不得不從被窩里鉆了出來,他有點起床氣,剛起來的時候簡直怨氣沖天,蒼白的臉冷淡異常,黑發(fā)凌亂,看上去比平時還要不好惹幾分。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里,殺氣騰騰地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到那還在制造噪音的門前,唰一下一把拉開——
然后他就對上了柏樾溫柔的臉。
柏樾穿著寬松的淡藍色落肩襯衣,站在晨光里,臉龐勻凈白皙,眉眼溫和,像是自帶一層朦朧的濾鏡。
葉淅立刻給嚇清醒了,本來兇巴巴的臉也不板著了,就差原地站直立正,給柏樾喊一聲報告。
“柏樾哥,哥,早。”
他結(jié)結(jié)巴巴說。
柏樾嘴唇彎了彎,他知道葉淅是被嚇結(jié)巴了,但是連起來像是在叫他“柏樾哥哥”,這不由讓他心情很好。
他的視線從葉淅有些凌亂的睡衣上略過,溫聲道:“出來吃早飯吧,已經(jīng)六點半了,再不起來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