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跟柏樾不是好得合穿一條褲子么?
為什么鄭陽反而處處偏袒他?
他心里隱約好像有個猜測,卻又像霧里探花,捉摸不透。
又或者說,是他不敢相信。
一陣沉默在客廳里蔓延,空氣靜得像膠水在流動。
也許是那顆糖發(fā)揮了作用,鄭陽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盯著沙發(fā)上的紋路,也莫名有點后悔。
他跟葉淅發(fā)什么火?又對柏樾生什么氣?
最好的兄弟跟他的弟弟走到了一起,就算他再怎么不能接受,也輪不到他橫加干涉。
鄭陽盯著沙發(fā)上的紋路,又飛快地瞥了葉淅一眼,有心想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卻又開不了口。
葉淅也一言不發(fā),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等柏樾端著餐盤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反正一人份也是做,兩人份也是做,柏樾給葉淅也烤了一個漢堡,還多加了番茄和芝士片。
他一眼就注意到葉淅跟鄭陽之間僵硬的氣氛,兩個人像木頭一樣坐在那兒,卻又明顯像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眼睛微瞇,問葉淅:“怎么了,鄭陽罵你了嗎?”
葉淅一愣,隔了幾秒才意識到柏樾是在問他,立刻搖了搖頭:“沒有。”
柏樾這才臉色稍霽,他盯著鄭陽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倒霉哥們兒怎么看都十分招人煩。
但他還是在鄭陽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道:“吃吧,剛剛不是鬧著要牛肉漢堡嗎?”
鄭陽撇了撇嘴角,也不跟牛肉漢堡置氣,抓起來就啃。
他不像在吃飯,倒像在拿漢堡當柏樾泄憤。
惹得柏樾冷笑一聲。
而柏樾跟葉淅就斯文多了,這兩人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葉淅小口小口咬著漢堡,吃了半天,漢堡也只是受了點輕傷。
柏樾則是根本沒有做自己那一份,只是給自己磨了杯咖啡。
柏樾喝了一口咖啡,看鄭陽將漢堡消滅了大半,又開始吃旁邊的薯條。
他對鄭陽說:“過了這么久,你也該冷靜下來了吧。”
鄭陽低頭吃薯條,沒理他。
柏樾也不在意,繼續(xù)道:“我知道你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是對我不放心,也怕我欺負葉淅。但我對葉淅是認真的,想跟他一直走下去那種,我家里的情況你也都了解,葉淅跟我在一起,不會受到傷害。多余的話我不喜歡說,再多的保證,在沒有兌現(xiàn)之前都是空頭支票,沒有任何意義。但我們兩個這么多年的朋友,你應(yīng)該了解我的為人,也知道我說過的話絕不會落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這么大動干戈,好像我跟葉淅在一起多么見不得人一樣。”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會讓葉淅也覺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