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樾自然是聽他的。
倒是鄭陽,一臉古怪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越看越納悶。
他疑惑地問葉淅:“干嘛不帶李睿,他那朋友上次不是見過么,一起來吃飯不就得了……等等,李睿去摸人家臉干嘛?”
真是個智障。
葉淅默默地想,他毫不猶豫地將鄭陽拖走了。
不讓鄭陽沒眼色地去打擾人家談戀愛。
畢業典禮后,葉淅就徹底搬到了柏樾家。
在畢業典禮的第二天,他回了一趟鄭宅,去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那個在東南角的小房間里,其實并沒有留下多少東西,他雖然是這個家名義上的二少爺,卻一直把自己過得像個客人。
他寧愿待在學校的宿舍里,也很少回來,就當這邊只是一個歇腳的臨時住所,除了一些日常用品,漫畫,小說,還有一些衣物和電子用品,就什么也沒有了。
而當他拎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撞上了葉舒月。
葉舒月看上去也是剛回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眉眼倦怠,她還是十分光彩照人,只是不再像年輕時候一樣永遠精力旺盛,野心勃勃了,偶爾也會流露出疲憊。
看見葉淅拎在手上的行李,她并沒有露出太多表情。
葉淅畢業那天,就給自己難得碰面的親爹打了電話,說自己想獨立一點,高中畢業后就要搬出去住。
鄭盧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根本沒有關心他要去哪里,生活上是否有安排,以后要報什么大學,只是往他戶頭上打了一筆錢。
但這也與葉淅的計劃不謀而合,所以葉淅放下手機的時候,內心只有慶幸和一點淡淡的輕嘲,根本沒有任何失落。
可是現在他與葉舒月四目相對,下樓的腳步卻不自覺放慢了。
他跟葉舒月,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上次鄭家給他的成年禮,讓葉舒月很不滿意,只是一份信托基金與一塊地皮,還要二十五歲之后才能領取。
與鄭陽得到的豪宅,珠寶,馬場,以及股權比起來,寒酸得不值一提。
他倒是無所謂,但是葉舒月在家氣得砸了一個花瓶。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舒月先開了口。
她看著葉淅,難得平靜地問道:“你要走了是嗎?”
“是。”
葉淅很清晰地回答。
不僅僅是成年后搬出去住,而是他再也不會回來。
哪怕有朝一日鄭家剝奪他的所有權力,要他放棄一切被贈予的東西,他也不會回頭。
葉舒月勾了下唇角,眼中劃過一絲譏誚,卻又攏了攏肩上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