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睡得好嗎,醒來有覺得頭疼嗎?”柏樾輕聲問。
葉淅愣了一下,有點疑惑地抬起頭。
柏樾神色溫和,即使房門只開了一條縫,他也沒硬把葉淅從房間里拉出來,而是就這樣靠在門上與葉淅說話。
他說:“你昨天喝的酒有點多,回來就醉了。我怕你醒來會覺得頭疼,所以煮了點醒酒湯,實在難受的話,我這兒還有止疼藥。”
他看著葉淅,又笑了笑:“你昨天的衣服我都扔洗衣房了,要等阿姨來收拾才能還你。不過客房柜子里有適合你尺碼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可以隨便挑。”
“洗漱好了的話,就出來吃飯吧,午飯已經快好了。”
說完這句話,柏樾就摸了摸葉淅的腦袋,轉身走了。
葉淅都懵了,就這樣嗎?
柏樾就是來關心一下他腦袋疼不疼嗎?
一直窄窄的門縫擴大了一點,葉淅從門內探出一點頭,沉默地望著柏樾的背影。
過了幾秒,葉淅又回了室內,將門關上了。
他抵在門上,有些怔怔。
葉淅慢吞吞走到了浴室里,脫掉睡袍洗澡。
在刷牙的時候,他靜靜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比起剛起床的頹廢,已經好了許多。
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到腦后,換上了柔軟的白色襯衣與灰色馬甲,臉上因為洗過精神了一點,嘴唇也透出一點血色。
葉淅緩慢地刷著牙。
他剛剛還以為柏樾多少會訓斥他兩句。
其實理智上他知道柏樾并不是脾氣暴躁的人,就算教訓他也是點到為止。
但是當初在他親媽身邊生活的時候,任何丁點大的事情都會引來責備,甚至辱罵。
到了鄭家以后,他的待遇也沒有變好,還多了一個處處看他不順眼的鄭陽。
以至于他長大后也會條件反射。
在他自認為做錯了后,一點輕微的冷漠都會讓他渾身警惕。
可是柏樾沒有訓他,甚至沒有板下臉。
柏樾只是替他煮了醒酒湯。
水滴順著葉淅的下巴,滴在了雪白的洗手池里。
葉淅這才回過神,垂下眼,漱干凈了嘴里的泡沫。
徹底收拾好自己,葉淅才慢吞吞地從房間里出來。
他走到客廳的時候,柏樾已經把餐具都擺好了。
看到他,柏樾很自然地招呼他坐下:“還差最后一個涼拌蔬菜,你等一下,先喝一點醒酒湯。”
柏樾把一個白瓷碗遞給葉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