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響葉淅的房門之前,鄭陽起碼做了十分鐘心理建設。
他在心里把柏樾罵了個狗血噴頭,明明是柏樾想追人,為什么是他來受這個罪。
但他還是不輕不重,在門上敲了三下。
很顯然,葉淅聽見了。
幾秒鐘后,他聽見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葉淅打開了門,一臉淡然地往外看,但當看清門外是誰的時候,眼睛明顯瞪大了一點。
臥槽。
真中邪了。
葉淅想,否則他怎么會看見鄭陽來敲他房門。
而鄭陽也不好受。
他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葉淅的臉,葉淅回來已經換了睡衣,毛絨絨的白色睡衣,一張有點困惑的臉,門還沒有完全拉開,手搭在門把手上,只露出半邊身子。
像小孩子躲在門后。
鄭陽抿了抿唇,他不知怎么的,一瞬間想起了葉淅剛來這個家里的時候。
那時候葉淅好像也是這樣,穿著兔子的連體睡衣,躲在門后看著他。
“你有事嗎?”葉淅上下打量鄭陽,謹慎地問道。
“柏樾給你的。”鄭陽說道,他將手里的禮物袋遞了過去,明明心里被勾起了千言萬語,臉色卻還是很冷淡。
“柏樾說他在國外和朋友去巧克力工廠參觀,那個工廠也有一百多年歷史了,只在當地售賣,他就買了一些當作伴手禮寄了回來,你跟我一人一份。”
他忍了又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咬牙切齒地將柏樾教的最后一句說了出來。
“他說,正好要情人節(jié)了,也可以算作情人節(jié)禮物。”
嘔。
光是說出“情人節(jié)禮物”這幾個字,鄭陽就快嘔死了。
也不知道柏樾怎么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還帶上他。
誰稀罕,他又不過情人節(jié)。
鄭陽無聲地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