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柏樾的預判十分靈驗。
他開車回到公寓也不過四十分鐘,葉淅噸噸噸地把一杯酒喝完,然后就閉著眼睛打瞌睡。
等到柏樾扶他下車的時候,葉淅眼睛還睜著,卻一片茫然,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
柏樾沒辦法一手摟著葉淅,一手拎著葉淅的書包,兩個人一起站著等電梯。
大廳里的值班保安已經(jīng)認識了葉淅的臉,看見他們還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你弟弟又來啦?他這是怎么了,困了嗎。”
柏樾低頭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上打瞌睡,閉著眼一臉安靜的葉淅。
他無奈地笑笑,并沒有糾正葉淅不是他弟弟的意思:“是,他有一點玩累了。”
電梯很快來了。
柏樾帶著葉淅走進去,葉淅喝醉了也很乖巧,一點沒有鬧事的意思。
到了柏樾的公寓前,也很乖地站著,沒有跟柏樾搶著輸密碼。
但是進了公寓,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淅覺得安全了,開始鬧脾氣。
他踢掉了鞋子,赤腳站在地板上,依靠在門板上不肯走,還沖著柏樾皺鼻子:“我不走,我要站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又對柏樾說:“我渴了,想喝水。”
他還提要求:“要冰的,加蜂蜜和玫瑰露。”
完全拿柏樾當成了家里的廚娘陳阿姨,會對他有求必應。
柏樾拿葉淅沒辦法。
他還沒有面臨過葉淅喝醉的局面,他倒是聽鄭陽說過,鄭陽說葉淅喝醉了只會睡覺,倒也不難搞,沒什么危險性。
柏樾評估了一下,還是松開了一直抓著葉淅的手。
“那你先站著清醒一會兒,”他聲音很低,像在哄小孩子,“我一會兒就回來,你不要亂動。”
但是幾乎是柏樾轉身的剎那,葉淅就開始亂動了。
室內(nèi)地暖開得很足,葉淅很快就感覺到了燥熱,他摸索著把圍巾跟外套扯了下來,灰色的長圍巾在地板上堆成一團,黑色的短款外套一起也扔在了一邊,金屬的扣子與地面發(fā)出叮當?shù)那脫袈暋?/p>
葉淅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輕薄的藍色羊絨毛衣,很寬松的款式,v領設計,掛在身上幾乎感覺不到。
他對著客廳發(fā)了一會兒呆。
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醉了又沒完全失去理智的狀態(tài)。
所以他一個人冷靜了一會兒,突然就認出了這是柏樾的公寓。
啊……柏樾。
這個名字在葉淅腦海里飄飄浮浮,很容易就在他心里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