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跨上馬執鞭瀟灑離去。
看那男子離去的背影,武鳶衣暗忖,這男子生的倒是儀表堂堂,為人灑脫不羈,怎么會跟一個負心漢成為朋友?要么是看走了眼,要么是一丘之貉。
武鳶衣不知道的是,那封家書幾日后被送到了北塞軍營重地,常均初看到這封“不同尋常”的家書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時下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常昀翌比她想象的還要能干,廁紙生產的所有工序他已了然于心,記賬出納的工作交給趙后更是無需操心,落落的教學工作也是蒸蒸日上,每周收到年年在“馨德學院”的功課,會稍加整理再悉數教給學堂里的孩子。
武鳶衣每日無事就去后山深處的那片草坪,賞花放風箏捉魚爬樹摘桑葚,來了性質也會去如夢樓寫首流行歌詞,教她們歌唱,那日酒樓的賓客絕對的座無虛席,獨具一格的唱腔如聽仙樂,令臺下的人如癡如醉。
這日,武鳶衣帶著草帽,背著釣桶,準備親身感受一下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春的意境。
剛走到西市街頭,就被落落一把拉住了,塞給她一封信,語氣興奮至極:“嫂子,這是大哥寫的家書。
你快看看,他都說了什么?”武鳶衣不想在落落面前看信,她前天剛寄出去的信,把常昀初罵了個狗血噴頭,她心里明白,這封信里,寫的恐怕不是什么好話。
可她一時也找不出不看信的借口,在落落殷切的眼神中,武鳶衣忐忑的拆開信封。
恩?什么意思???這封家書的內容很簡單,卻跟武鳶衣的想象截然不同。
在信中常昀初解釋了幾年未曾與家中聯絡是因為在邊關打仗,軍營重地不便聯系,如今打了幾場勝仗,被皇帝親封為大將軍,賞賜了一座將軍府,想接家人去將軍府過好日子。
看完家書的武鳶衣,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趔趄,幸好被落落及時攙扶住,“嫂子,你都高興的站不穩了?大哥真是厲害,竟是為國效力的大將軍。
”落落言語中帶著說不出的驕傲。
她哪里是高興的站不穩,她是害怕的沒站穩。
老天爺,不帶這樣耍人的。
她現在再寫一封道歉信還來得及嗎?身為大將軍的常昀初,能原諒她的無知嗎?她竟然說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大廢物,最好一輩子不回來,死在外面算了!收到常昀初寄來的家書,常家人個個春風滿面喜笑顏開,不光是為了家書,更是為常昀初感到自豪,為有這樣的兒子而驕傲。
如果常昀初是她的兒子,她肯定比陳氏還驕傲。
其實是丈夫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兒,如果他沒有收到她寫的那封糊涂信的話。
在常家人興沖沖的商量要不要去將軍府,幾時去,家中生意如何安置的事宜時,只有武鳶衣誠心誠意的像上蒼祈禱她那封信能在途中遺失。
最終商量的結果是常家人決定下個月出發去邊關,去那邊待上十天半個月,如今家中事多,生意越做越大,離不開人,去看看昀初,知道他過得好,心里放心,這一趟就不算白去。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傳,常昀初當上大將軍的事兒,一日之間竟也在東村傳開了,不少人登門向她道喜,個個尊稱她為將軍夫人,是個有福氣的女人。
可誰知武鳶衣心中的苦悶,她這個將軍夫人名不副實,是個冒牌貨就算了,偏還是個辱罵朝廷命官犯了死罪的冒牌貨。
武鳶衣只能安慰自己,她畢竟是常昀初的妻子,總不至于真砍掉她的腦袋吧?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