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名護衛面面相覷,一言不發又沖上來。
韓紀與五人動手之際,朝滿眼紅絲的崔燕子道:“瞧好了,對待敵人該怎么做。
”說話間,青木杖旋舞成風,毫不留情地擊向那五名護衛面中與后腦。
宮長壽見情形不對,轉身要跑,卻被沖上來的崔燕子抱住腿腳。
他一時站立不定,摔在地上,剛欲起身,崔燕子又撲上來,雙手扯著他的頭發,口齒咬住他的脖頸。
尖銳痛苦的慘叫響起,宮長壽又驚又怒,又痛又怕,憑著力氣甩飛崔燕子,爬起身來時脖頸上一大塊皮肉被撕咬下來,汩汩的流著血。
此時那五名護衛的尸體翻倒在地,宮長壽踉踉蹌蹌想逃,彎刀已橫在喉頭。
韓紀眼光冷冷,如刀如劍一般迫視著宮長壽。
宮長壽當即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只道:“莫要殺我!我可以把身上所有錢都給你,我家很有錢,我給你一百兩——不!五百兩!只求你不要殺我,放我一條生路!”韓紀尚未答話,崔燕子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撿過護衛的劍,毫無章法地刺向宮長壽,狠狠道:“那你有沒有給我爹媽生路!”宮長壽恐懼至極,起身要逃,長劍嗤啦一聲刺穿手掌,他慘叫一聲,長劍又刺穿了他的肩膀。
待到最后一劍刺下,宮長壽已生機斷絕。
他雙眼因疼痛圓睜著,空洞地望著屋頂,手腳皆流出鮮血,心口正插著一把利劍。
崔燕子踉蹌倒地,后知后覺地捂著口鼻小聲啜泣起來。
韓紀將彎刀丟在地上,走到雜物堆前低頭看去,崔旺財雙眼被一塊布遮著,雙耳也被雜草堵住,呆呆地坐在雜草堆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崔燕子啜泣著說:“恩公,你帶著旺財走吧。
”韓紀回過身來,便見她枯瘦蠟黃的臉被火光照得十分明亮,兩行清淚自她臉上滑落。
這張臉上并無恐懼、慌亂、與害怕,只有無盡的決絕。
韓紀走到她身側,為她擦去眼淚,輕笑道:“說什么廢話,人都是我殺的,留你在這做什么。
”崔燕子眼淚一滴滴溢出眼眶,哽咽道:“我爹媽……居然是被這個混蛋殺死的……是因為我死的……我現在才知曉……”“宮家在這里權勢滔天……我殺了他……官府一定會來捉拿……一切都因我而起……你帶著旺財走……我去認罪……”韓紀扶住她的肩,她身子一歪,臉埋在韓紀的肩膀上,忍不住放聲大哭。
韓紀輕拍著她的背,道:“你是我的人,你殺了他便是我殺了他。
況且你才殺了一個,我殺了五個,怎么算都是我的罪比較重。
咱們走吧,把尸體埋了,買輛馬車走,能活幾日是幾日。
”崔燕子哭了許久,韓紀也不催她,任她哭著。
直到將韓紀小半個肩膀都哭得shi漉漉,她才慢慢抬起頭來,擦干眼淚,抽泣著拖動地上的尸身。
韓紀從宮長壽的尸身上翻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塞入懷中,與崔燕子一道將六具尸身掩埋在林中,又在湖水中擦干凈自己的臉,換了件干凈衣裳,出錢買了輛馬車往桐花鎮去了。
馬車輪咕嚕咕嚕地響了許久,太陽才從東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