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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頁）

這位喬老爺進京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王府對帳，次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在京城這里活動的同鄉(xiāng)們拉拉關系。像是押一些南方的東西來北方賣也不過是順手而已。

他們喬家在京城有小院子，也有幾房下人在這里打掃院子，父子兩個先去了自己家，隨后就派人往金府遞拜帖，府上的人收了拜帖，卻說：“我們主人不在家，在王府呢，請喬老爺和喬大爺明日去王府吧。”

下人回來告訴喬老爺之后，喬老爺有些欣喜之色。

“那府上的人說的是他們家主人在王府？”

下人點了點頭。

喬老爺表情松了很多：“知道了，明日備厚禮，讓人帶著賬本，咱們?nèi)ネ醺！?/p>

第二天還是在去年那個偏遠的院子里，雅爾將阿吊兒郎當?shù)慕右娏藛碳腋缸樱瑔碳腋缸右姷竭@里沒有想見的人，暫時也不方便開口，兩邊開始對賬。

喬老爺滿口生意經(jīng)，雅爾江阿聽得很不耐煩，喬老爺?shù)脑挍]說完，他就直接打斷：“別跟爺說了，爺聽得頭疼，你等著，爺給你叫個能聽懂的人來。”

他轉(zhuǎn)頭跟王府的總管說：“去把我大侄叫來。”

他特意咬重了“大侄兒”的發(fā)音，心想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先在輩分上占占那丫頭的便宜。

王府總管跟著做戲，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回頭要是王爺和福晉問起來……”

雅爾江阿一副生氣的模樣：“你少在那里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大侄兒又沒有出王府，王爺和福晉有什么可生氣的。”

“可是……”

“再不去小心爺踹你！”

總管只能趕快離去，喬老爺父子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沒過一會兒，海棠跟著總管進來了。

喬老爺趕快站起來，對著海棠上下打量。

眼前是一個道士打扮的少年，還有幾分圓潤，然而個子比前兩年高很多，頭上戴著蓮花冠，手中拿著一柄拂塵，微笑著走了過來。

喬老爺趕快上前打招呼：“小金爺，好久沒見了，您還好？”

少年道士眼中濕潤，聲音是處在變聲期的那種沙啞：“好，好，就是這兩年走了背運……”

總管在一邊咳嗽了兩聲，海棠笑了笑，扶著喬老爺坐下：“您這兩年可還好，看著你比以前顯得蒼老多了。喬家大哥也比以前添了些憔悴，最近兩年生意可好？”

全須全尾地站在眼前，看著不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小臉白里透紅，個子又長高那么多，也不算瘦。在喬老爺看來，這不算是受大罪。

他松了一口氣，坐下和海棠寒暄。

“小老兒父子就是個苦命人，天南海北地上海里各處討生活，我們那邊兒日頭毒辣，曬得久了就成這個樣子。蒙您垂問，這兩年生意還好，多謝王府照顧，在口岸進出也非常順暢，各路關卡盤剝的也不太嚴重，到底是剩了點兒銀子過年。”

說著就拿出其中一本賬本，開始跟海棠講這兩年的收益。

雅爾江阿雖然沒走，并且坐在正中間，但是看他的表情是一句話都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