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則是回去好幾年,家里人給她張羅成親,一開始也是給她說的小官,她嫌棄人家年紀(jì)大,后來拖的是時間越長,來說親的人就越少,她一直堅持不肯湊合,到如今一直待字閨中,說媒的媒婆不再來了,用她父母的話來說就是砸手里了。要不是海棠讓王府每年給她一份過年的賞賜,她早被家人趕出去了。
香菊憤憤的說:“我那弟媳婦最可惡,吃我的花我的,還天天在家里指桑罵槐?!?/p>
海棠問:“那你想怎么辦?這也不是辦法??!”她再看看容顏枯瘦的香茶,當(dāng)時做大宮女的時候香茶絕不是這個模樣,那真是居中調(diào)派指揮若定:“香茶姐姐有什么打算?”
香茶只能嘆口氣,苦澀的說:“還能如何,只能熬日子?!?/p>
香菊則期期艾艾的說:“奴婢想回來伺候您,不拘著宮里府里還是園子里,只要有奴婢一張床一碗飯就夠了?!?/p>
孫嬤嬤就說:“宮里回不來了,回來要經(jīng)過內(nèi)務(wù)府重新入檔,執(zhí)掌宮務(wù)的娘娘們點頭,回頭送來也要讓太后知道,這里面事多且麻煩。”她跟海棠說:“要不然讓她入府,您一句話的事兒?!?/p>
海棠點頭:“先去王府吧,先在后院聽用?!?/p>
香菊立即叩首謝了海棠。
至于香茶這里,孫嬤嬤說:“香茶這邊最好辦,他男人不是個好東西,卻也能分得清楚好壞。她婆婆雖然惡毒,也知道在兒孫的前程事上收斂。這次您賞賜些東西給她的孩子,她拿著回去后她婆婆就是另一幅嘴臉,立即約束著前面兩個孫子不可再針對弟弟妹妹。回頭您再派人關(guān)心他們母子一番,他們?nèi)揖鸵踔悴琛!?/p>
海棠點點頭,讓人去準(zhǔn)備給孩子的表禮,問清楚了香茶孩子的年齡,就說:“你回去跟你男人說,你兒子長大了我許他進王府當(dāng)差。”
香茶立即謝了海棠。
唐嬤嬤呼吸急促起來,海棠笑著問:“嬤嬤,我那奶兄弟如今有什么差事?”
唐嬤嬤說道:“哪里有差事,今兒嬤嬤厚著臉皮來求您給他們指派些事兒做,他們都是些老實頭子,嘴笨不會奉承,前些日子內(nèi)務(wù)府指派他們?nèi)タ磶旆?,可是還有半個月就去當(dāng)差的時候,上面說有人了,用不著他們了。全家又氣又惱卻絲毫沒法子?!?/p>
“哦”海棠點點頭,“我這幾日忙,顧不得這些,我今兒交代王府辦這事兒,回頭讓他去找杜富貴,杜富貴會妥善安排?!?/p>
唐嬤嬤歡喜的謝了海棠。
孫嬤嬤的兒子跟著六阿哥,然而作為內(nèi)務(wù)府上層人家的孫嬤嬤,求的和別人不一樣,她婆家董家的其他人想跟著海棠出征,人家不滿足在內(nèi)務(wù)府這一畝三分地了,而是想讓子孫跳脫出內(nèi)務(wù)府去做官。
海棠聽了點點頭,就說:“嬤嬤這些年頭一回開口,自然是要答應(yīng)嬤嬤的,年前我有空,讓他來王府見我?!?/p>
孫嬤嬤歡喜的答應(yīng)了一聲。
怪不得納蘭容若是有名的詞人,光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就足以名留千古。
海棠此時感慨,若是人永遠長不大概該是多好??!若是相知相識的人永遠停留在初見面的那一天該多好?。?/p>
他們走的時候海棠給了大包小包的賞賜,臨走去拜見太后,太后也給了不少金銀,這些人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九阿哥和十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最近幾年的變化很大,九阿哥以前很瘦,現(xiàn)在漸漸的圓潤了起來。以前的十阿哥肉嘟嘟的,經(jīng)歷了貴妃一年多的病重和去世的連番打擊后,現(xiàn)在瘦的跟竹竿一樣。
于是她們對著胖的稱呼十阿哥,瘦的稱呼九阿哥。
九阿哥忍不住說:“你們睜大眼睛看看,爺排
暗洶涌
一群人到海棠的院子里,海棠本來要在正房招待他們,十一格格看到了書房,就提議:“要不去書房吧,上次十一哥哥在這里睡了一晚上,我沒進去,還不知道姐姐的書房是什么樣子呢?!?/p>
海棠就說:“不過是書多了些?!?/p>
就帶著他們到了書房。
這里確實是書多,這里是開闊的大屋子,四邊靠墻都是大書架。北邊窗下是個一張長桌,本來是一把椅子,這時候往桌子邊又放了三把椅子。南邊窗下就是炕,炕頭炕尾又有書架,但是里面防著的是一些硯臺和裝著墨錠的盒子。
房間正中放著大書案,案上堆了好多書,大書案上不僅有書,還有些其他文具,兩個大筆筒里面的毛筆跟樹叢一樣,筆筒旁邊是一大一小兩個硯臺,旁邊還扔著一塊用了一半的墨錠,墨錠兩邊是一塊平整沒雕刻的長木塊當(dāng)鎮(zhèn)紙,再沒別的東西了。
整個書房開闊明朗,沒有過多的裝飾,別說字畫了,連平時放卷軸的大缸都沒有,布置的十分簡單。
九阿哥和十阿哥在海棠的招待下已經(jīng)在窗下的桌子邊坐好了,十一格格拿著鎮(zhèn)紙問海棠:“姐姐,這木頭有什么故事嗎?為什么要拿這個做鎮(zhèn)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