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魏嫣臉上的盛氣凌人瞬間褪去,仿佛川劇變臉一般,立刻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嬌弱模樣。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她提著裙擺,眼含熱淚,竟是想也不想地就朝李元棋撲了過來。
李元棋眼神一厲,攬著慕懷初的腰,不著痕跡地側(cè)身一旋。
魏嫣頓時撲了個空,身形踉蹌,險些一頭栽在地上,發(fā)髻都歪了幾分。
“魏小姐,自重。”
李元棋的聲音,比方才還要冷上三分。
魏嫣的臉上青白交加,難堪至極,但她很快又強撐起那副委屈的神情,目光幽怨地瞥了一眼被李元棋護在懷里的慕懷初。
“王爺,您怎么能這么對我?嫣兒……嫣兒還以為,白日里您與我相談甚歡,是心里有我的……”
她這話說得巧妙,故意在慕懷初面前營造出一種她與李元棋關系匪淺的假象。
慕懷初聞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倚在李元棋懷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魏小姐怕是記錯了。”
李元棋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譏誚。
“本王今日一直在書房處理公務,何時與你相談甚歡了?”
“王爺~”魏嫣不依不饒地拖長了尾音,嬌嗔道,“人家不管,人家就是在這里等了您一整晚呢!”
慕懷初終于看不下去了。
她輕輕掙開李元棋的懷抱,蓮步輕移,緩緩走向魏嫣,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甜得能滴出蜜來的微笑。
“魏小姐,真是辛苦你了。”
她的聲音又軟又糯,聽得人心里發(fā)酥,卻讓魏嫣莫名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不過,”慕懷初話鋒一轉(zhuǎn),歪著頭,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魏小姐這般癡心等候王爺,這份心意固然可嘉,可做事之前,也該為自己家的聲譽想一想呀。”
“你這話什么意思?”魏嫣被她繞得一愣。
慕懷初依舊笑得溫柔。
“你想啊,這三更半夜的,您一位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孤身一人待在王府,若是傳了出去,外人會如何議論魏國公府的家教?又會如何看待您這位金枝玉葉呢?”
“你——”魏嫣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慕懷初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繼續(xù)用那甜膩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誅心。
“還有這位喬姑娘,”她抬手指向角落里的喬四安,“人家遠道而來是客,您身為國公府的小姐,代表的可是京中貴女的臉面。如此大呼小叫,欺凌弱小,這要是被御史聽了去,彈劾一本,怕是會影響魏國公的官聲吧?”
這一番話,如同一把軟刀子,刀刀都插在了魏嫣的要害上。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你……你胡說!我沒有!”
“哎呀,魏小姐別激動嘛。”慕懷初笑瞇瞇地拍了拍手,“來人,給魏小姐上些點心,壓壓驚。”
她朝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