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白虎小隊的訓練院子,與蔡清溪、梁子露見了一面,囑咐她倆好好訓練部下,有事給他發電報,臨走前,送給蔡清溪和梁子露各一支鋼筆,留作紀念。
畢竟他這一走,再見不知是猴年馬月。
其次,若歷史車輪不曾出軌,今年秋天,日軍將會大規模進攻武漢,屆時,蔡清溪她們的處境會十分危險。
他從王家巷出來,又去了一趟漢口租界,與龍澤千禧廝混了幾個小時,吩咐她五天后啟程去香江,再由香江轉道去上海,到上海之后住進公共租界的王記旅社,他自會前去與她匯合。
而且,他吩咐龍澤千禧在接下來的幾天,不要與魏建勛有任何聯系,一切交給南造蕓子去運作。
下午。
他返回民房小院,把軍裝、佩劍、勛章等送去軍統局總部,交給總務處暫代保管,順道把他這趟去上海的差旅費領取,一共是兩百法幣。
雖然法幣在金融市場不斷貶值,但兩百法幣兌換成現大洋,也有一百五六十塊,這些錢夠他從武漢去上海好幾個來回。
要知道,從武漢坐外國佬的飛機去香江,單趟價格在二十塊大洋左右,若是從武漢走水路去上海,最多不超過十塊大洋。
領了差旅費,他去了一趟毛齊五的辦公室。
今天的毛齊五,整個人萎靡不振,心事重重。
雖然昨晚他喝的醉醺醺,卻不是人事不省。
司機把他送到家之后,他在自己家撞見了戴老板。
好在他機靈,直接醉倒在房間門口,這才免去尷尬的一面。
對于戴老板時常去他家,聽取他老婆‘匯報’工作的事,他心知肚明,卻從未點破,更是盡量避免。
他也知道,因為他老婆和戴老板的關系,總部的一些同僚,私下叫他綠毛龜。
“毛長官,昨晚真是抱歉,安靖江不懂禮數,您別往心里去。”李季知道這只綠毛龜愛記仇,特地來賠個不是,畢竟以后有很多地方要用到他。
“不礙事。”
毛齊五擺了擺手,不在意的笑道。
“卑職明天就走了,特地來和您道個別,這些日子多虧您的關照,以后還要麻煩您多多關照。”李季從口袋摸出幾張法幣,不動聲色的遞過去。
他現在給毛齊五送錢,已經送出經驗。
金額不能太大,五十塊法幣就行,喂不飽他,也不會餓著他,還會讓他記著自己的好。
“老弟,你太客氣了,每次都這樣……?”
毛齊五一邊客套,一邊把錢揣進兜里,向影芯那個賤人管的嚴,他每個月的津貼基本全部上交,兜里的錢從來沒超過十塊法幣,多虧李季時不時送他點兒錢,才讓他手頭有所寬裕。
否則,他就得拉下臉去找向影芯拿錢。
一想到向影芯那個賤人,時不時在自己家向戴老板匯報工作,他就恨得牙癢癢。
不過,他是懂隱忍的,戴老板在軍統有著絕對的權威,若是自己稍微表現一點兒逆反,以戴老板的心狠手辣,他焉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