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江嘆了口氣,道:“你瞅瞅老板這段時間干的那些破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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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玉坤和安靖江同臺
“靖江慎言,小心隔墻有耳。”吳玉坤不猜都知道,安靖江肯定又要抨擊戴老板的作風。
“怕什么,他敢做,我們還不能說一說?”安靖江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就算老板此刻站在她面前,她也是這番說辭。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為軍統立功無數,深受老板器重,哪怕做點兒出格的事,也沒人敢說三道四。”吳玉坤心想安靖江兇名在外,總部那些人誰敢招惹她。
一會兒后。
酒菜上來。
三人邊吃邊聊。
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靖江和吳玉坤在聊,李季坐在邊上,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吃菜,很少開口插話。
她們倆聊的話題,大部分都是軍統內部的事,比如她們倆曾經教的某學員,被派到某地方執行任務,又比如某個軍統精英,在制裁漢奸的行動中失手被殺,又或是某個同僚,因在外亂搞男女關系,被總部打發到培訓班當教官……。
在倆人的聊天中,也透露出一個消息,便是她們對這場戰爭的前景,抱著悲觀的態度。
臺兒莊大捷,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全國軍民的抗戰信心,但作為軍統中人,她們的情報來源十分廣泛,尤其是吳玉坤,在衛戍司令部情報處任職,能接觸到前線最真實的戰報。
“臺兒莊之戰,國軍陣亡士兵遠超日軍,尤其是西北軍和川軍,許多部隊建制打完,卻補充不到新兵,而日軍只是兵鋒稍挫,接下來肯定要進攻徐州,若徐州失守,大半個天下將淪為日軍的殖民地……。”吳玉坤的聲音充滿憂慮。
她雖在軍統供職,卻從未忘記過她加入軍統的初衷。
“國難當頭,國軍高層卻貪腐成風,奢靡無度,前線每天都有官兵陣亡,政府連撫恤金都發不出,照這么下去,黨國江山遲早敗在這幫蛀蟲手里。”安靖江的聲音充滿憤慨。
“軍中也是亂象頻發,中央軍的嫡系拿著最精良的武器,軍餉按月發放,軍糧有蔬菜肉食,可地方雜牌軍,拿著落后的槍械,軍餉一拖好幾個月,軍糧是摻了沙石的劣等米。”吳玉坤幽幽嘆了口氣。
“若是再不改變,國家還有何希望可言?”安靖江早看不慣國府高層的做派,只是她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么。
吳玉坤輕輕搖了搖頭,她們倆雖供職于軍統,但畢竟是女流之輩,要想改變國軍貪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季一言不發,只顧喝酒吃菜。
亂世之中,能自保已是幸運,豈敢妄談改變國軍高層的貪腐風氣。
要知道,這是連校長都辦不到的事情。
半小時后。
吳玉坤和安靖江多飲了幾杯酒,話題漸多,從物資短缺聊到珍珠首飾,從旗袍高跟聊到進口香水。
直到倆人談無可談,這才結束此次小聚。
“你們倆先坐,我出去一下。”安靖江多喝了幾杯,轉身從雅間出去。
當雅間只剩下他們倆人的時候,吳玉坤一雙媚意十足的美眸,涌動著一絲絲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