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們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堪稱神跡的一幕。
“和煮奶酪超不多。”青云看著眾人驚奇的神情,心里得意洋洋,面上也是一派驕傲,“我們郎主說來,既然奶水可以做成奶酪、奶疙瘩,豆?jié){也可以得嘛!”
豆花成型后舀出倒進(jìn)鋪了麻布的木框中,澄清的豆腐水滲透流到木框下面的陶缸里——水資源珍貴,便是做豆腐剩下的水都會被妥善收集起來,用來漿洗衣服、灌溉田地都是極好的。
滿院豆香味中,青云將豆花包裹好,蓋上木蓋,搬起一塊石頭壓上,沖參觀者們說出了最后的結(jié)束語,“玉容膏就是這么做出來的,想要吃嫩的,就少壓一會兒;想要吃老一些的,就多壓一會兒,把水分壓干。”
“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就如他們賀蘭家一般。
看著參觀者們一雙雙疑惑又驚奇的眼睛,青云心口那團(tuán)堵著的郁氣突然就散了——看啊,他們什么都不懂,而自己是不同的。就如郎主所說:夏蟲不可語冰。
聲勢浩大的辟謠活動終于收尾,至于接下來會是什么樣的發(fā)展,便是賀蘭定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不出意外的是,不少部落都準(zhǔn)備做豆腐了,一時間懷朔鎮(zhèn)的豆子漲價不少。只是做豆腐也不是個容易的事,他們雖然知道做豆腐的詳細(xì)步驟,可是對于一些細(xì)節(jié)卻把握不準(zhǔn),比如磨豆子時的豆子和水的配比,比如石膏水的濃度之類的,都是需要仔細(xì)把控的細(xì)節(jié)。哪一個環(huán)節(jié)稍有偏差,最后的成品都會不如人意。
十來天過去,當(dāng)初一起學(xué)習(xí)制作豆腐的參觀者里竟然只有一個人成功做出了豆腐,是個家住懷朔鎮(zhèn)上,一個名叫阿季的漢族婦女。
“你這是什么意思?”阿秀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正是阿秀,她一手托著木盤,木盤里裝著的是她終于做成的豆腐,一手緊緊拉著自家才三歲的小女兒。
“竇家、鮮于家都來找過我,想讓我去他們家做工做豆腐。”阿季的聲音細(xì)細(xì)小小的,卻如同一道驚雷在阿英腦子里炸開。
阿英昨夜還和自家漢子鉆被窩里沾沾自喜,笑話那些部落謀算落空,“都是些蠢蛋,手把手教都教不會。”
結(jié)果這才沒歡喜多久,便有人跳出來打臉了。
“你怎么說?”阿英小心瞅著眼前這個干瘦枯巴的女人。
阿季扯出一個笑來,“我自然是不肯的。”其實她是心動的,她一個寡婦,還要拉扯一個小孩兒。做豆腐不是個輕松活計,光憑她自己難以支起一個豆腐鋪子,還不如去貴人家里做工。
可是那兩家人不肯她帶著小閨女一起去做工,這讓阿季火熱的心一下就冷了。左思右想,阿季找到了賀蘭部落。
“賀蘭首領(lǐng)和善寬容,我從賀蘭家學(xué)來的本事,怎么可以去給旁的部落賣命。”阿季將自己做的豆腐遞上前,面露膽怯,“我不想去那兩家做工,可他們高門大戶的,哪是我不想就不想的。”
“你想來賀蘭部落做工?”阿英伸出手指戳戳阿季做出來的豆腐,質(zhì)感緊實,按壓彈手,做得不錯。
“是的是的!”阿季連連點頭,實話實說道,“我不敢得罪那兩家,又不想讓賀蘭家部落受損,想來想去,便想出這個主意來。”
阿英看著蒼老憔悴的婦人,又看她手里牽著的小姑娘。小姑娘約莫三四歲,赤著腳,身上干瘦,腦袋卻很大,就像是高樹上支著個大鳥窩,看著就讓人擔(dān)心鳥窩太重折斷枝丫摔下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