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鄉下人進城畏畏縮縮的模樣。
“你那事兒我聽說了。”童長史倨傲地瞥了眼賀蘭定,隨即調轉目光,不多瞧一眼,
緩緩道,
“倒也不難辦,
只是你需得實話實說。”
賀蘭定求人辦事,但沒直接說是要救酈道元。只說自己在東荊州做生意,本來上下都打點得好好的,忽得要換刺史,
白白投資了。
“那新刺史叫寇祖禮,上谷人,
據說不是個好的。”何止不是個好的,
簡直就是個大惡人。
這個寇祖禮原本是東荊州的刺史,也就是酈道元的上一任。他與當地豪強沆瀣一氣,把持商道,雁過拔毛。后酈道元任東荊州刺史,大力掃黑除惡,
當匪徒望風而逃,
當地豪強與寇祖禮損失慘重。
此次酈道元被狀告為官太過嚴苛,
當地百姓上書要求上任刺史回來。這么一看,
還不是一目了然么。一切的背后就是東荊州豪強與寇祖禮的手筆。
賀蘭定沒法直接救酈道元,沒法讓朝廷為他做主洗漱冤屈。但是,我沒法考一百分,我可以讓對手也不及格啊!這不就容易得多啦!
因此,賀蘭定來雍州的目的是搞寇祖禮。
“我是小本生意,賣羊毛的,哪里經得住他們那樣重手薅。”賀蘭定苦笑,“那個酈刺史雖然為政執法嚴苛,但是只要我本本分分做生意,那就沒事兒。”
“這卻也不是什么難事兒”童長史也是有備而來,心里沒底,他也不會見賀蘭定。
那個寇祖禮并無什么顯赫家族背景,除了祖父寇贊算是個人物,但也不過官至南雍州刺史,還是前朝降將。至于其父寇臻,那就更上不得臺面了,曾經因為貪污納賄被彈劾,到死都是白身。
“那寇祖禮身上的毛病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抓一個準。”童長史慢悠悠道。
見狀,賀蘭定還有什么不明白,忙道,“以后賀蘭家在東荊州的生意賬本給您送一份!”花錢買命,沒什么不值得。
“賀蘭小將軍豪氣!”童長史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他擺擺手道,“不過某可不是那等貪得無厭之輩。”
賀蘭定聽懂了,這位童長史還看不上賀蘭家在東荊州的那點子生意,他想要更大的。
“我這人愚笨,不懂事。”賀蘭定著急道,“長史您就給我指個明路吧。”
童長史敲敲桌案,吐出一個字來,“糖。”他看上的是賀蘭定送來的彩色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