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度拔能夠為了編制將自己一家賣給楊鈞,只是不知,楊鈞對賀拔父子的信任能打幾分了。
這邊楊鈞如墜洞窟,只覺四面皆敵。另一邊,賀拔度拔也的確是被斛律金喊去喝酒了。
“賀拔兄要當為虎作倀的倀鬼不成?”斛律金開門見山,直搗黃龍,“賀拔家寧做六鎮(zhèn)之辱乎?”
斛律金說賀拔度拔的所作所為是為虎作倀,
賀拔度拔卻反問,“斛律兄難道要違背朝廷的旨意嗎?”
斛律金擰眉,“如今的大魏朝堂牝雞司晨,
奸臣當?shù)溃?/p>
賀拔兄該有自己的思索考量。”難道朝廷做了錯誤的指令,
還要不問不顧地去遵從嗎?
賀拔度拔沉聲道,
“倘若朝廷上下都是斛律兄這般的想法,
才是真的國將不國。”
斛律金見對方冥頑不靈,忍不住拔高聲音,“那是蠕蠕!臭蟲子!該死的蠕蠕!吃著我們六鎮(zhèn)兒郎血肉的蠕蠕!”
斛律金心痛無比,
這種被國家拋棄、被朝廷背刺的痛楚沖破了他的理智。
“賀拔度拔!你愧對祖上!”
賀拔度拔側過臉,
不去看斛律金臉上的憤怒和失望。在接受楊鈞的邀請,
從武川到懷朔擔任軍主的一刻,賀拔家就有了抉擇。
“時候不早了。”賀拔度拔起身告辭。
斛律金抿嘴,沉默地給賀拔度拔斟上一杯熱奶茶,淡淡道,
“喝了這一杯,今夜過后,
咱們”就是敵人了。
賀拔度拔停步,
雙手接過深褐色的奶茶,醇厚的奶香撲鼻而來,入口濃甜,咽下后帶著些許黑磚茶的苦尾子,“放了糖的?”
自從賀蘭部落開始售賣紅糖,
糖的價格一下被打了下來,
懷朔富碩人家?guī)缀跫壹页缘闷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