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定:嗯,確定了,這真的是鮮于安那貨的兄弟。
“啊!這也不重要了!”鮮于修禮飛速道,“重要的是,有人要逃要鬧事!”
賀蘭定霍然起身,上前兩步,“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
鮮于修禮哼哼唧唧,“不是您先和我開玩笑的么。”
想要鬧事的名叫杜洛周,柔玄鎮(zhèn)人,高車族。就鮮于修禮所言,“那家伙真本事沒有,扇風點火本事一流。”
“他說你要把六鎮(zhèn)兒郎領(lǐng)到南邊去填淮河。”
賀蘭定嗤笑一聲,“南梁千萬斤生鐵如水打樁都沒能阻斷淮河。”拿尸體怎么填。可惜,大部分人都是人云亦云,不會動自己的腦子去思考——主要是也沒腦子。
“不對!”賀蘭定眼神一凜,精光射向被刀刃壓著脖子的鮮于修禮,“你不是被關(guān)押著,怎么跑我這兒來的?!”
鮮于修禮:“我走過來的啊。”
警戒這么松弛?!這會兒跑了一個人,等下是不是二十萬人全跑了?!
不等賀蘭定思索著怎么向元淵提醒此事——二十萬叛民如今還歸元淵管理。外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喧嘩,火光亂舞,喊殺之聲沸反盈天。
“所有人原地待命!”賀蘭定大聲下令——半夜嘩變最可怕,周遭黑黢黢,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分不清敵人和自己人,只能一通亂殺。且黑夜會放大人的恐懼,士兵們陷于未知的恐懼之中根本無法列陣集合。
“把他捆起來。”
一聲令下,鮮于修禮被捆成了粽子扔到了角落中。不多時,侯景和可單鷹來到了賀蘭定的營帳中,兩個都穿盔披甲,顯然一刻不敢松弛。
“咱們怎么辦?”可單鷹問。
侯景:“怎么辦?涼拌!”本就不關(guān)他們的事情。
賀蘭定沉聲道,“馴獸人馴獸的時候總是先打個三分死、再餓到七分死,然后再烈的猛獸都會降服。”一個大棒一個棗是自然界的通用法則。
給二十萬叛軍的這一棒子用不著賀蘭定來下手,又何樂而不為呢。
喊殺聲震響一夜,待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重回人間,一場禍亂才漸漸平息。最后清點人數(shù),二十萬叛民跑了五萬,死了一萬,還剩十四萬。
情況報到賀蘭定案頭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個個冰冷的數(shù)字,這些數(shù)字的背后是一萬兒郎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死了一萬人是什么概念?
賀蘭定上高中那會兒總覺得學校很小,教室很擠,去食堂都要搶位置。可是,當時,一個班五十個學生,一個年級二十個班,總計一千人。一整個高中約莫也就三千人左右。
將一萬懷朔兒郎換算成站滿操場的三千高中生——一夜之間,三個高校全員被滅!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哦,似乎連年紀也都差不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