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兩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明碼標價。看來朝廷官員也不收五銖錢了,賣官都是用絹布結(jié)算。
賀蘭定打開檀木箱子,露出滿滿一箱五顏六色的琉璃糖,目前在懷朔的市場價約莫價值十七八萬五銖錢,出了懷朔,價格翻倍。
“!”管事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都瞪圓了。
“這位爺,你的這些東西,別說朔州了,荊州、青州也是去得的!”
賀蘭定憨憨道,“我家是懷朔的,去旁的地方離家太遠了。”
管事看賀蘭定宛若地主家的傻兒子,相當無語。
賀蘭定繼續(xù)道,“我就想來孝敬一下將軍大人的。我原就和劉記商行有些生意往來,最近才聽聞劉記是將軍大人的產(chǎn)業(yè),便想著來拜訪一下大人的。”
“將軍大人貴人事忙。”管事記下賀蘭定的名字籍貫和訴求,代為收下了賀蘭定送的禮,“回去等消息吧。”
賀蘭定卻不走,舔著臉詢問,“近期朝廷有人事大調(diào)動嗎?不知懷朔那邊動不動。”懷朔可是自己的大本營,可別自己得了個郡守,卻丟了懷朔。
“懷朔還真有變動。”管事的連冊薄都沒翻,直接告訴賀蘭定,“懷朔鎮(zhèn)將段長年事已高,朝廷調(diào)如今的華州刺史楊鈞為懷朔鎮(zhèn)將。”
賀蘭定大驚,“那我能改改不?我不去盛樂了,去懷朔成不?”老巢被端了!
“不成。”管事?lián)u頭,“這是將軍定下的。”換句話說,楊鈞是劉騰的人,他的調(diào)任是劉騰的意思。而其背后絕對另有深意——誰特么好好的華州刺史不做,去垃圾回收站當站長?
會是沖著自己來的嗎?殺大戶?!
一直以來,
賀蘭定知道自己是有點縮頭烏龜?shù)膶傩缘摹ε赂淖儯鍪孪矚g迂回解決,不到迫不得已不想亮刀子。畢竟,
自己曾經(jīng)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人命在自己心中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但是這一回賀蘭定是真的有拔刀的沖動了——被動到根基了!
對于未來賀蘭定有過許多的設(shè)想,
比如天下大亂,
自己割據(jù)一方稱雄,
與高歡、宇文泰三足鼎力。屆時,自己會和高歡拔刀相向嗎
?自己這么個無名小卒也會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嗎?戰(zhàn)爭會死很多人嗎?會有自己的親近之人因此而流血犧牲嗎?
賀蘭定以為自己的最終一戰(zhàn)會是與神武帝高歡,亦或是北周的奠基人宇文泰,
這一戰(zhàn)應(yīng)該還在很遠的未來——起碼要等大魏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