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田向郡守府申請土肥補助五百匹絹布,正美滋滋等著絹布入庫呢,誰知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自己被賀蘭小兒耍了!
李甲田何時遭受過這等慫氣,立馬召集鄉親土豪要給新郡守點顏色瞧瞧,“那日入城,賀蘭部落輜重盛多,咱們不如選個月黑風高的日子圍了郡守府?”
此言一出立馬得要了附和,“是極!賀蘭部落經營羊毛生意多年,前兩年又添了紅糖生意,必然富得流油?!?/p>
“誰叫那小子不長眼,到了咱們的地盤還敢朝咱們伸手,反了天了了!”
“咱們不找他麻煩是看著羊毛原料的面子,他還來找咱們麻煩!”
幾家家主碰頭,三言兩天便決定了賀蘭定的死期。
“咱們邊吃邊聊!”李甲田一拍手,好菜好酒上桌,妖童斟酒,美婢布菜。不多時,眾人便吃得紅光滿面,酒氣熏天。
“對了,等干死賀蘭定,就把他在懷朔養的酒娘子搶回來,給咱們釀酒!”一人飲著酒水,覺著寡淡,不如懷朔酒肆的酒水來得干烈。
“還有他家的醬油坊!”這是個愛吃紅燒肉的。
“不行!醬油坊我看中了的。豆腐坊歸你,醬油坊是我的!”
“憑什么?!”贓款還沒到手,竟開始因為分贓不均要內斗了。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李甲田上前調解,“不急不急……”話未說完,忽得腳下一抖,不等扶什么穩住身體,“轟隆”一聲宛若天裂的巨響震破耳膜。
“地龍翻身了!”不知是誰尖叫一聲,眾人如夢初醒一般爭先恐后往屋外跑去。
近些年來,大魏天災不斷,地龍翻身之事屢見不鮮,大家伙兒都有逃跑經驗了。
眾人跑到空曠的花廳,冷風一吹,酒精上頭的腦子清醒了七分。
“去把爺的斗篷取來!”李甲田一腳踢在一個小廝的肩頭,命他回屋去保暖的鋪蓋。
“是!”小廝捂著腦袋往回跑。
不多時,空曠的花廳重布酒席。豪紳老爺們披上毛氈斗篷,繼續喝酒繼續樂。小廝仆人們則如勤勞的工蟻在大宅內來回穿梭,布置避震營地。
折騰的一晚過去,除了后續又有兩聲巨響,地面輕微顫抖,再無其他異常。
一夜好眠,李甲田在大管事急促的呼叫聲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