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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頁）

見對方如此慎重的模樣，賀蘭定心里有些不安，立馬露出兇狠的模樣，先發(fā)制人道，“這是你該打聽、能打聽的事？！”

雖說皇帝推行漢化改革，漢人的地位提高不少。可是這是在北地，胡人的地位遠(yuǎn)超漢人。一個胡人無故打死一個漢人，打死便也就打死了，不會有什么說項。

被賀蘭定這么一呵斥，劉掌柜的腦子也清醒了，按壓住心中的激蕩情緒，賠笑道，“某這是見奇心喜，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小將軍您不方便言說那便罷了。”

賀蘭家雖然遭逢大難，可畢竟也是鮮卑貴族，出門在外的行頭差不了。今日賀蘭定穿著長褲踩著長靴，腰系扣帶，頭戴皮帽，一看就不是能惹的破落戶，地位低不了。

“你就說能出多少錢吧。”賀蘭定只想趕緊敲定買賣。

“您這論語也不全啊。”雖然心中有些懼怕野蠻的胡人，可是在商言商，該砍價時劉掌柜毫不手軟，“而且，咱們這懷朔城一年到頭買書的也沒幾個人啊。”

孝文帝漢化改革要求禁胡語、改漢姓。京都洛陽城里的貴族們追求附庸?jié)h家文化，學(xué)著魏晉時期的風(fēng)流學(xué)士們白粉敷面、廣袖長袍、羽扇綸巾。

可是這改革的風(fēng)吹不到北地。北地胡人依舊我行我素，比如賀蘭家按照要求改為“賀”或者“花”姓，可賀蘭定依舊叫賀蘭定，賀蘭定也依舊左衽穿衣做胡人打扮。換而言之，漢家書籍在北方?jīng)]什么市場。

“沒幾個人買，那就還是有人買的啊。”賀蘭定可不會被輕易忽悠過去。在此之前他也做過背調(diào)，知道這家鋪子不簡單。據(jù)說是大魏首富劉寶旗下的鋪子。

這劉寶非同常人，竟然搞起了連鎖經(jīng)營網(wǎng)。他把總部設(shè)在了京都洛陽，全國各地遍設(shè)分號。劉寶在全國范圍內(nèi)采收商品，進(jìn)行經(jīng)營，統(tǒng)一商號，統(tǒng)一價格。傳言，但凡車船可以通行的地方，但凡人跡可至的地方，就有劉寶商行的勢力。

賀蘭定甚至懷疑這位劉寶是個拿著龍傲天劇本的穿越者。

“在懷朔鎮(zhèn)賣不掉，可以賣去平城、賣去洛陽啊！”

交易談到這兒，雙方都對彼此的底牌有所了解，劉掌柜也不兜圈子了，比劃了一個數(shù)字，“八百五十錢一本。”

“非是我壓價，只是小將軍的論語并不完整，高門大戶人家不會買，寒門小戶也出不起高價。”劉掌柜解釋。

賀蘭定干脆利落道，“八百錢。”

“什么？！”劉掌柜失聲。身體前傾仔細(xì)打量兩眼賀蘭定，心道，這胡兒眼神清明，不似個傻的啊！怎么講價還越講越低了呢？

“批發(fā)價，算你便宜些。”賀蘭定從包裹里掏出另外八本抄書，“一共十本，總計八千錢。”八千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農(nóng)戶一年到頭在田里忙活，刨除吃喝家用，也不過攢個千百錢。"，"chapter_title":"